武安侯不知道揍了多少回,家法都上了好幾回,可傅歸就和豬油蒙了心一般,死性不改。
雖然他也不情願將兩兒子一起送到北境,但比起成日尋妓鬥毆,他還是希望他們能活個人樣。
「老四,照看好你大哥,不願回來就不回來,你們哥倆好好干,掙些個軍功會來給我們老傅家光耀門楣。等謝將軍及笄了,老子就厚著臉皮去吳郡給你提親。」
傅恆絕不承認是因為他爹的承諾,才將昏迷的傅歸安排在他的營帳內,給他用最上好的金瘡藥。
收回思緒,瞥了謝媛一眼,側身對著夕陽餘暉,耳根與遠天上淡抹的幾縷晚霞一般,微微泛紅。
「昨夜昏迷後還未醒,白日裡請王老大夫瞧了眼,說他並無大礙,只是體力透支又驚嚇過度失血過多,養一養就行,最遲明日便會醒來。」
謝媛點了點頭,道:「既如此,你將人移到驛站去,讓他隨懷王一同明日啟程回瓜州城。」
十萬大軍連夜開拔,前往北境軍軍營。軍營內原本留守的兵士,抽調一半緊急支援各哨卡。
餘下的老兵,與被打散編入各營的十萬新兵,重新整和。
老兵與新兵誰也不服誰,摩擦不斷,謝媛親自督練了數日,懲治了幾個刺頭,又各自提拔了幾名好苗子,互相制衡後,兩方才稍微安分了些。
這日,謝媛正在練兵,思索著尋個時間準備試兵演練,傅恆快步走了過來。
「將軍,青鶴口信,京城來人來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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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北侯長期駐紮北境,京城的侯府只有廖廖幾名看守灑掃的僕人,謝貴妃深明帝心,從不主動往北境遞私信。
京城的來信,從來只有聖旨口諭或吏部軍情機要。
謝媛擔心有什麼緊急事情,將剩下的軍務安排好後,立即入城。
半個時辰後,瓜州城內。
將軍府內嘈嘈雜雜地擠滿了人,謝媛抬腳進門的腳頓了頓,抬頭看了看牌匾。
是她家,沒錯。
從來冷清的府中,因為入住了一些從京城遠道而來的貴客,日復一日的熱鬧,老管家臉上的笑容也一天賽過一天,眼角褶子都多了幾條。
「山伯,這是發生了何事,許久沒見您笑得這麼開心了?」
謝媛將逐電交給下人,撞見匆匆而來的老管家,不禁揚了揚眉。
「莫不是有我爹的消息了?」
山伯臉上的笑容一滯,隨後嘆了口氣,道:「將軍,你……唉……算了……先進來再談其他吧。」
京城來的是長樂侯府的下人,帶了厚厚的一沓信件。
謝媛看了眼興致勃勃捧著家書熱淚盈眶的世家公子們,她左右看了看,沒見到熟悉的人影。
不禁開口問道:「丞相府沒有來信?」
那送信的下人搖了搖頭,道:「老侯爺特意命我去問了丞相府,小的候了半個時辰,只等來一句丞相的口信,讓王二小姐別給您添麻煩。」
「這口信……小的,用不用——」
送信的下人慾言又止,謝媛擺了擺手,道:「不用了,你就當沒有去過丞相府。」
「有我的信嗎?」
「有的有的!小世子和小小姐還有老侯爺都有,他們都十分惦記將軍,小小姐還讓小的帶了宮中御賜的玉痕膏。還有,宮中的貴妃娘娘,也捎了口信,望您保重身體。」
謝謝笑了笑,眉目間的凌厲之氣稍微消散了幾許,她將信封揣入懷中。
「我知道了,辛苦你了。」謝媛轉身對山伯道,「山伯,帶他下去歇息歇息。」
又問了下王庭之被安排在哪裡,謝媛掠過一眾死皮賴臉留在她將軍府中的公子哥兒,朝西苑而去。
王庭之換了身北境女子常服,靠在窗台,捧著一本兵書在讀。
陽光透過窗柩灑在他身上,光影錯落間,讓那絕美的容顏鍍上一層神聖的金光。
「世有其女,灼灼其華。」
謝媛腦子裡僅剩的文人墨水,只能憋出這半吊子四不像的讚美。
「將軍,《桃夭》里這句『灼灼其華』還有後半句,將軍怎麼不繼續說了?」
王庭之放下兵書,抬眸看向謝媛,半是開玩笑半是認真地道:「後面這句是,『宜其室家』。將軍,這話可不能隨便對人說的,有的人,比如我,會當真。」
「哈哈哈哈哈,王二姐姐,你確實挺宜其室家的嘛。長得又美,性格又好,還聰明多智。你若想嫁人,估計追你的男子都能從京城排到瓜州去了。」
謝媛說著,便從懷裡掏出幾封信,見王庭之臉上笑意淡了些,不禁湊過去。
她故作頭疼地祈求道:「好姐姐,救救我。我實在是不想看這些文縐縐的信了,你讀給我聽好不好?」=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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