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quo白姨,你怎麼了?我去叫醫生!rdquo
紀然的手被白繡芸猛然的拉住,她的指間還泛著青色,一開口聲音就像是破爛的風箱干硬、難聽。
ldquo為什麼顧澤宇要殺臻臻,你們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rdquo
她的眼神是那麼的可憐,可憐到紀然不忍直視的避開了她的雙眼。
白繡芸永遠都忘不掉今天發生的一切。
像是做夢一般,一直關心她的侄兒突然變成了惡魔,狠狠的掐在了她的脖子上。
他口口聲聲叫著顏臻的名字,ldquo她回來了、她現在回來了你們是不是就要把屬於我的東西都給她。rdquo
ldquo我不允許!我不允許!rdquo
ldquo顧家的一切應該是我顧澤宇的!是我的!rdquo
白繡芸眼淚止也止不住,她趴在床上心痛得幾乎是呼吸不上來。
ldquo為什麼啊?為什麼?紀然,你就不能告訴我顏臻到底是誰嗎?rdquo
眼看避不過去,紀然剛想開口說出顏臻的身份,然而這個時候白繡芸卻發現她手裡竟然一直握著一樣東西。
一打開helliphellip是一條項鍊。
是顏臻戴著的項鍊。
如果是一條普通的項鍊當然不足為奇,但不同的是這條被摔在地上的吊墜竟然裂開了。
隱隱約約透露的畫像吸引了白繡芸的注意。
當她一雙手顫顫巍巍的把吊墜拿在手上的時候,一張一家三口的合照吸引了她所有的注意。
她翕動著乾裂的嘴唇,一雙手在照片上反覆的擦拭著。
她的喘氣聲越來越重,哭喊的聲音在空蕩蕩的病房裡盪出了迴響聲。
ldquo我的鋒兒啊!是我的鋒兒啊!rdquo
劇烈的哭喊讓白繡芸一口氣沒有上來直接暈倒在床上,但從始至終那條屬於顏臻的項鍊都被她緊緊的握在懷裡。
紀然嚇得魂飛魄散,慌亂的叫來了醫生。
那條被白繡芸緊握的項鍊突然掉落在床上,紀然撿到手裡看到了照片,一行眼淚也從他紅腫的眼眶裡流了出來。
誰又能想到?
在這條平平無奇的吊墜里竟然藏著一張全家福,他的師弟顧沉鋒赫然就在上面。
照片上,一個氣質決然的女人抱著一個小嬰兒,一個男人站在她們母女身側。
一眼就能看出拍照的時候他們一家人多麼的幸福。
紀然伸出手把吊墜合上一側以後,卻發現最外面的照片竟然只有母女二人。
這個時候紀然什麼都明白了。
一條小小的項鍊明明裝了兩張相片,卻因為師弟身份問題,顏臻的媽媽只敢把她和顏臻的照片留在最外側,一打開就能看到。
所以顏臻不知道她父親是誰,長什麼樣子。
只能從媽媽的遺物中去猜那個人到底是不是她生物學父親。
如果不是今天的意外,這張隱藏在項鍊里的全家福要什麼時候才會被人發現呢?
床上昏迷中的白繡芸沒有多久又驚醒了過來,她先是猛然的lsquo啊rsquo了一聲。
一把扯掉了氧氣面罩,身體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力量,ldquo鋒兒,我的兒子,你到底在哪裡?媽媽好想你,好想好想你啊!rdquo
她喊完以後看向紀然,ldquo項鍊給我,讓我再看看我的鋒兒!rdquo
她說完又猛然想到照片上的小嬰兒,這條項鍊一直戴在顏臻身上,一個不可能的想法浮現在她的腦海中。
ldquo紀然,你告訴我,顏臻到底是誰?rdquo
事到如今,還有什麼不能說得呢?
紀然坐回了床上,看向了白繡芸的眼睛沉聲鄭重的說著,ldquo顏臻是師弟的女兒。rdquo
ldquo白姨,臻臻是你和顧叔的親孫女,她是你們的親孫女,是師弟留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血脈!rdquo
耳鳴如雷,白繡芸的耳邊仿佛有千軍萬馬在嘶吼,又像是整個人置於大海之中,海水要吞噬掉她的時候,一個瘦弱的身體劃著名小船從遠處過來。
ldquo奶奶,奶奶,我是臻臻啊,你要堅持住。rdquo
瘦弱的身體突然又變了,變得強壯熟悉,ldquo媽,你堅持住,兒子來救你了!rdquo
紀然就眼睜睜的看著白繡芸閉上了眼睛,呼吸微弱。
他還沒有來得及叫醫生,她又猛然的睜開了眼睛,扯掉了手上的針。
ldquo我要去看臻臻,我要去看她。rdquo
ldquo我要去看我的孫女,我的親孫女。rdquo
白繡芸猛然的回頭,幾乎是哀求著紀然。
短短一個小時而已,她臉上的皺紋更多了、白頭髮也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