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七年過去了,這位楊女郎在武力上越來越厲害,但人際交往上實在乏善可陳。
除了那個沒見過的太白居士,張元委實想不明白,這楊女郎在自己兒子未來前途中到底會是什麼角色?
「父親,吾今天和小秋交流,她想要在戰場上殺敵,想要實戰經驗。
可是她一點都沒有想過投效哪位官員,吾張家是因為和目前太守不和,所以蟄伏等待機會。
但吾確定小秋對任何官員都沒有興趣,可是她還是不斷提升武力,而她又在認真學兵法韜略。
父親,若是一個人根本不打算報效朝廷,但偏偏有西楚霸王的武力,又在認真學習兵法,父親覺得她想要做什麼?」
此言一出,張元手心都顫抖了起來。
他其實也有過這種懷疑,但楊秋畢竟只是一個12歲的女郎。
所以每次這麼一想,他就覺得異想天開,這世道一個女子能做什麼?
他們這些豪強都在唯唯諾諾做人,生怕得罪高官,得罪宦官,得罪天子……
可是兒子這話瞬間讓他如夢初醒。
是啊,一個如此強大的人不效忠朝堂,但暗地裡在準備著招兵買馬。
雖然還沒有招兵,但是這些年張家每年都給了楊秋一些分紅。那錢對張氏不算多,但楊秋來說,這實在是一筆巨大財富。
可是楊秋沒有用在家裡面,沒人知道她把錢用在了哪裡,如今細想起來只覺得可怕。
這是要造反啊!
這個小女郎真是瘋狂。
「吾兒,這楊女郎志向實在是非同一般,吾張氏這些年和她交好。
但張氏不能去冒險,這等瘋狂之事可是抄家滅族的禍事,吾知道汝很欣賞她,但張氏不能冒險。
汝還記得我們那位祖先嗎?當年那場馬邑之謀,祖先也是想干場大事業,可是結果呢?
秘密泄露,張氏隱姓埋名,這些年一直低調做人,當年差一點,整個家族就覆滅了。
這就是教訓,張氏只能求穩,吾兒可明白?」
張遼沉重地應了一聲是。
其實他覺得這個朝廷已經爛了,他們并州人在朝堂根本就是邊緣人士,舔著臉去朝堂,其實根本沒人搭理。
更何況他的志向還是征戰沙場,這武人身份在朝堂就更是地位低下了。
君不見涼州三明各個下場悽慘?那些關東士族根本瞧不起武人。
說來他們并州和涼州也是倆難兄難弟,朝堂排斥他們,天子防範他們。
從世祖光武帝重建大漢之後,只有累世官宦,不見奴隸飛升變大將軍了。
可他是張氏子孫,家族培養他,不是讓他帶著家族去冒著滅族的危險去做事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