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家宰語氣里都掩飾不了的厭惡,趙滿不由得笑了。
「這麼說來,為了讓自己活下去,此等小人一定會無所不用其極,那看來要見一面了!
吾也好奇,他打算用什麼手段對付自己的族人!」
一盞茶之後,滿身鮮血,渾身上下都沒有一塊好皮膚的楊北被帶到了一處密室裡面。
他被幾個壯士丟到了地上跪下,楊北看到了前方主位上坐著的趙氏家主,趙滿。
十多年了,他一直為趙氏做事兒,但今日是他第一次見到這趙氏的家主。
穿著廣袖長袍,頭上束髮加冠,自有一股風流氣度,確實和他們這些賤民不一樣。
而這些人身上穿著的絲綢,他這輩子就偷偷摸過幾次。
這還是在幫著趙氏滅門仇敵時,收繳那家人財產才偷偷摸了一下絲綢的觸感。
楊北永遠忘不了那絲綢光滑柔軟的觸感,他甚至覺得自己粗糙的皮膚會刺壞這樣好的布料。
人與人之間的距離,楊北這些年清醒地感知到,那就像是天與地的距離。
就像是他和趙氏的家主,即使此刻在同一間屋子裡,但他們的距離比生與死還要遙遠。
「楊家子,不是汝有事要找吾嗎?現在怎麼愣著不說話了?不會是還沒有想好怎麼開口吧?」
此言一出,楊北立即狠狠地朝著眼前的人磕了幾個響頭,他開口的聲音滿是對死亡的恐懼以及對上位者的諂媚。
「家主,乃是天下最英明的智者,必然深知楊家之事與奴這卑微之人毫無瓜葛。奴……心中唯有對趙氏的忠誠與敬畏,怎敢有絲毫背叛之念?
這些年來,奴一直盡心盡力為趙氏效勞,只願得家主一絲讚賞。至於那些久未謀面的族人,奴與他們早已斷了聯繫,他們的生死榮辱,與奴這微末之人何干?
家主,奴心中所求不過是能繼續為趙氏盡忠,為家主大人效勞!奴願以生命為誓,無論家主大人有何吩咐,哪怕是讓奴去親手了解楊氏族人,奴也絕不猶豫!」
這番瘋狂自私的發言一說完,趙滿就笑了。
「留你一命不難,但是吾這裡可不養沒有價值的人,你覺得自己有什麼地方值得吾放你一馬?」
楊北立即抬起頭諂媚地開口了。
「家主,奴在地下室看到了奴的大兄,也知道了奴那侄女一家最近做的事情,聽那些人說。
等會他們要把大兄衣服脫下來,之後讓奴穿上大兄的衣服,所以奴斗膽猜測,家主是打算讓奴偽裝大兄騙人?」
看來有點腦子,趙滿輕輕點了一下頭,楊北見狀立即激動地開口了。
「家主,既然是騙人,奴猜測你們會讓奴昏迷不醒,這樣奴那侄女就無法知道真相,那麼之後呢,你們是想埋伏人殺奴那侄女?還是讓奴大兄的性命威脅奴侄女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