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難以跨越的實力差距,但是相和頌有出色的戰鬥意識,以及玉曦的幫助。
相和頌出色的戰鬥意識讓他堅持到了現在,玉曦的幫助,則是一擊必殺,出其不意的決定戰鬥的勝利。
相夫子符籙的靈氣用完,電光與爆炸消失。
擋住爆炸符的宋小五滿身焦黑坐在地上大喘氣,身上血肉漸漸恢復。
被雷劈的相和頌也半跪在地上,緩緩恢復體內的靈氣。
戰鬥結束了。
一片寂靜。
常睢鬆了口氣,看著滿地狼藉,相和頌贏了,太不容易了。
捂住傷口,無法聚集靈氣的相夫子也意識到了自己的落敗,禁不住再次後退了兩步。
相和頌踉蹌逼近,顫抖著手,用玉曦幻化出來的透明劍身抵在相夫子脖頸。
「頌兒。」感受著脖頸間的冰涼,相夫子忍著疼痛,放輕了聲音,「我從來沒想殺過你,我只是想要得到月魂草,你母親是願意的,你難道真的要為了你的朋友,殺死你的親生父親嗎?」
相和頌的手顫抖。
「頌兒!」相夫子的聲音充滿掙扎。
常睢站在遠處,看著這一幕,對身體內種的阿殺問道:「你還記得我曾經問過的事情嗎?如果我解決了覬覦你的修行者,你會選擇我成為你的栽種者嗎?」
「你現在的回答呢?阿殺?」
阿殺看著眼前的一片狼藉,回顧常睢所做的種種。
「你不是早就說過,我是你的東西嗎。」
阿殺此刻心甘情願。
他明白了為何他明明都暗暗透露態度,願意為手機法寶而讓步了,常睢依舊沒有順杆爬的逼他,因為常睢要的不是他的妥協,而是他的心甘情願。
常睢不是壞修行者,但是他有一顆比任何人都堅定變強的心,有面對死亡也不肯放棄的態度。
他不知道常睢如何看出相夫子對月魂草的覬覦,但他依然沒有害怕,敢從這樣一個修行者奪食,並且還成功了。
這樣的常睢確實比任何人都要適合成為他的栽種者。
想到這裡,他不由鄭重的再次回答常睢。「我願意,沒有人比你更適合我了。」
常睢笑起來,他緩緩走向相和頌。
一方是被占據了身體的母親,受到生命危險的朋友,一方是苦苦哀求的父親。
相和頌在掙扎。
他所受到的教育,從沒有讓他親手殺死自己的父親選項。
宋小五尊重相和頌的選擇,他坐在地上,一言不發。
看看殘留的幾點燭光伴隨著月光照耀在破爛房屋,夜裡四周似乎只有相夫子的軟言央求。
「你已經毀掉我的丹田了,難道這樣的懲罰還不夠嗎?頌兒,我是你爹啊……」
望著這張屬於母親,卻混合了父親神色的臉龐,回應他的是相和頌又向前送了兩分的透明劍身。
相和頌閉上眼睛,再次睜開眼睛,他眼中再也沒有一絲猶豫了。
他想起了小時候,磕破了膝蓋的他沒有哭泣,只是興沖沖找到父親,給他看自己的傷口,希望得到父親的一句關心。
然而父親只是淡淡的垂眸看了一眼,然後看向他的目光帶著意味不明的譏弄,唇角微翹,還帶著惡意的愉悅。
他當時便呆住了,害怕的後退了一步。
他一直記得這一幕,小時他不知父親眼神的意思,長大後,他又一直不敢承認。
他的父親是嫉妒著他,嫉恨著他,甚至希望他能痛苦受傷的人。
相和頌心想,痛苦嗎?
痛苦。
可他不會為了這種事情對父親下手,他只是明白了父親是怎樣的惡人,知道他如果放了他,他絕對會再次傷害他身邊的人。
所以……
手臂決絕的抬起。
「頌哥!」也就在這時,一雙手抓住了他的手腕,他心神劇烈動盪,竟然沒能發現來到身邊的常睢。
他看向不知何時來到自己身邊的小睢,他烏黑的眼眸深深地望著他,仿佛看穿了他的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