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華服的青年扯著脖子據理力爭, 「這是什麼意思, 你們還看不懂嗎?就是各家要相互抬價,藉助九品清蓮再從我們相家咬下一塊肉來。」
「夠了!」相弘覺得和相溫吵架都是在掉價,宛如市井小民為一畝三分地扯皮,更遑論在常睢與宋小五面前為相和頌的事情吵架。
他壓著脾氣道, 「頌兒是我們兄弟, 你不要再說這種話了。」
相溫卻不覺得丟人,冷笑道:「你不就是看他天賦高,八千多的靈能值, 幾乎無人能比,可是相弘,你可別好高騖遠,當心想登高,卻摔個粉碎。」
「你怎麼知道頌兒有八千靈能值?」相弘臉色大變,這件事他讓從沒有讓其他人外傳。
「呵,你回來之前,他八千多靈能值的事情早就傳遍京城了……」
相弘與相溫兩兄弟爭執起來,但是常睢的注意力卻根本不在這兩人身上,他看向了被擋在身後一直默不作聲的相懷、相湛。
這兩人分別是相弘與相溫的父親。
相弘與相溫的吵得再厲害,真正決定要不要傾盡全力幫助相和頌的人,還是這兩人。
他們兩人坐在座位上眉目低垂,默不作聲,本身就代表了一種態度。
身旁的宋小五已經捏起拳頭,憋得難受,他想張口說些什麼,想起相和頌,又把話咽了下去。
而常睢卻並沒有退讓,有的時候,越是軟弱越是好拿捏。
他看向相溫。
相溫還在控訴相弘,「你是不是要為了相和頌,不顧其他相家人的死活了?守在相家領地的修士還等著我們的靈石!你難道就不管他們了?」
說白了,相溫鬧這一場就是因為利益之爭。
他直接放出木心靈,瞬間,木心靈的五瘴之氣瀰漫,感受到自身靈氣的流失,讓在場所有人臉色一變,相懷、相湛兩個人還以為常睢要動手,驚得差點從椅子上站起來。
直到看到常睢並沒有要動手的意思,這才扶著扶手,緩緩放鬆驟然挺直的腰板。
相弘與相溫也是一驚,下意識停止了爭吵,紛紛看向常睢。
畢竟有木心靈真麼一個威脅在,他們怎麼可能還能安心吵架。
「原來你就是相溫啊。」常睢用武力將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自己身上,然後對上相溫看過來的眼神。
相溫居高臨下俯視常睢,連回答一句的意思都沒有,不屑之情溢於言表。
常睢嘴角露出一絲諷刺,「你就是那個和同期修士起了衝突,不僅技不如人,被別人打斷腿了,還要回家讓家裡人找回場子的廢物啊。」
廢物這兩個字一出,在場眾人的神色更是一變。
他們沒想到常睢那麼大膽,竟然當面開大。
宋小五也看向了常睢,再過來的路上,常睢早有先見之明地向王永嘆詢問了許多關於京城內的事情。
王永嘆也是一個好心腸,有問必答,其中說的最多的便是關於相家的事情
相溫是相家二房的孩子,十年前他名聲不顯,但因被舉薦去送往上天宮修行,在上天宮內洋相盡出,也倒是因為蠢出名了。
更是因為他夠蠢,關於他的事情便接二連三的傳出來。
傳聞,以相家當初五個孩子的資質來說,應該是相弘的兩個妹妹被送往上天宮,但是相溫覺得自己等下個十年再去,吃虧了,以相家有兩個舉薦名額為由頭,要求相家大伯必須公平的分給他們二房一個名額。
相家大伯自然是不願意,但是相溫是個混不吝的,又吵又鬧,揚言要去街頭撒潑,讓全京城的人都來評評理。
相家大伯丟不起這個人,只能順了他的意。
然而相溫進入上天宮後,不好好修行,反而拉幫結派,招貓逗狗。
相家大伯的妥協換來的名聲終究還是被他敗壞了,而相溫最新的蠢事就是看不起平民修士,挑釁對方,結果被對方打斷了腿。
宋小五想到這裡,不禁瞥了一眼相溫剛才一直沒有挪動的左腿。
此時相溫也宛如被戳到痛腳,想起自己被打敗後,那崔樂高高在上啐了他一口,說他廢物。
被打敗的人罵就夠屈辱了,眼前的人又是老幾?
他臉上掛不住,叫道:「你是誰?敢說我廢物,相弘,你把什麼阿貓阿狗都帶回來了?」
相溫他爹是個護犢子的,他微微沉下臉,「小友剛來相家就這樣出言不遜,不太好吧。」
「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和阿頌八千的靈能值相比,他難道還稱不上廢物?」此話一出,相和頌八千的靈能值一出,誰敢在相和頌面稱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