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繼續翻頁,看向下一章。
相和頌絲毫不知道身邊上天宮弟子的打算,跟隨他們上了山。
在無聲地默契中,上天宮弟子帶著相和頌進入重力陣。
一進入重力陣,所有人身上的壓力倍增,走路宛如在身上壓了千斤巨石。
上天宮弟子們手裡拿著抵消陣法效果的符籙,身形飄逸地在前面走,似乎忘了被他們帶上山的人還沒有解陣符,絲毫不管位於中間的相和頌,
幾個弟子心中暗笑,覺得相和頌一定會洋相百出。
他們走了百步,悄悄朝相和頌看去,本以為會看到相和頌在地面狼狽奔爬的場景,卻沒想到相和頌神色如常,好似根本沒有感受到重力般,跟著他們腳步,步履如常的往前走。
他的肩膀寬厚,一身黑衣時不時飄散出如黑煙般的魔力,他眼神沉靜,如同一汪深潭,身上完全沒有其他魔修隨時噴薄而發的惡意。
他如山一般沉靜的冷肅,不像是魔修,反倒是靈修。
幾個弟子互相對看了一眼,他們都有些驚愕。
這個人不是帶了禁魔箍嗎?
就算有靈氣的人在這樣的地盤行走也十分艱難,被禁錮住魔氣,宛如一個普通人的魔修怎麼可能能承受?
他們紛紛認為是相和頌是有什麼法器,幫他抵擋住了重力,於是在接下來的寒冰陣故技重施。
然而相和頌除了頭上多了些風霜,面對足以讓人刮傷的風雪陣,他依然身形如松,巍峨不動地跟著他們出來了。
甚至在察覺到他們的注視時,抬眸輕輕朝著他們望過來。
他生的真是眉目俊朗,冰粒落在他的臉上,明明是個魔修,可是他潔白的肌膚幾乎與白色的冰粒融為一體,因為寒冷更多了幾分冰冷,讓他呈現出一股凜然不可侵犯的威勢。
那雙眼眸更是仿佛能夠看透人心,清清澈澈將他們的鬼蜮伎倆印入眼中。
不予動怒,無可撼動。
這一瞬間,他看上去不像是個魔修,倒像是個可靠的靈修。
幾位上天宮弟子看得心情複雜。
常睢看到相和頌解決了遇到的困難,也鬆了口氣。
相和頌沉著冷靜的態度,著實讓不少上天宮弟子對他產生了改觀,還讓幾個本就覺得這樣不好的弟子心生愧疚。
於是,在心神陣法中,有個外門弟子猶豫了瞬間,將保持心神清明的解陣符給了相和頌。
但是他不知道是,有人特意在符籙上做了手腳,意圖在上山過程中誘導相和頌失控。
由此,小說的視角轉到了三皇子這邊。
小說中,原先在池塘邊談話的男人終於有了姓名。
他也是燕家的人,他名叫游理,和燕儀不同,他是燕家提拔上來的修行者,小說中沒寫他為什麼要對相和頌動手,或許是因為相和頌打破了他對二皇子出手的計劃。
只是寫了在外門弟子遞給相和頌符籙時,他安然喝茶,語焉不詳地說想試一試相和頌的能力。
而一旁的三皇子則是自顧自猜測起游理的計劃,覺得是游理想要殺了相和頌,誘導相和頌失控,強殺相和頌。
游理沒有表示,於是三皇子便安排了人,能夠第一時間過去殺掉相和頌。
常睢看到這裡便意識到,相和頌的符籙被做了手腳。
果然,在接下來的劇情中,即使獲得了符籙,問心陣法依然對相和頌產生了效果。
這個陣法會讓人看到了最恐懼,或者最渴望的事情。
在其他外門弟子的眼中,相和頌只是平常地走在他們中間,但是在相和頌眼中,他周遭的環境都發生了變化。
他忘記了自己為什麼在這裡,魔氣疊加問心陣,讓他以為自己面對凌長老的詰問時失控了,他失手殺了小睢。
小睢胸口染血,回過頭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可是他卻什麼反應都沒有,毫不猶豫從小睢身邊越過,對其他上天宮弟子出手。
血液濕漉漉、黏糊糊的手感在手心中蔓延,小五聲嘶力竭地喊著他,眼中含著淚光。
但是完全被冷酷主導的他沒有絲毫動容,他沉浸在殺戮的快感中不可自拔,從修士們的包圍圈中撕開一個口子逃跑了。
上一個陣法留下的痕跡被相和頌的身體記住了,於是等他從記憶中回過神來時,他就看到了一片寒茫茫的大地,白雪瀰漫視野,風雪聲呼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