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蠱蟲是帶有控制效果的。
也就是他因為要常常控制分身,神識堅韌,還能堅守本心。
昂揚的笛聲中,相和頌的攻擊也越來越不要命。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再這樣下去,他不知什麼時候就會被燕儀控制,而相和頌也會因為急切被燕儀找到破綻。
「小睢!怎麼辦?怎麼辦?」阿殺也焦急萬分,忽然,他想到什麼,急急道:「是笛聲控制了你,我們先逃,用陣法逃出去,聽不見笛聲就好了。」
「不!」常睢咬牙抵擋著燕儀的笛聲。
雖然他可以讓自己的令牌幻化出囚困陣法,將燕儀困在此處,而後同時打開遁逃陣法,帶著相和頌從此地遁逃。
但是燕儀給他下的蠱蟲不解決,若被燕儀暗中追上來,他隨時有可能被燕儀悄無聲息的控制。
到時他和相和頌的處境會更加被動。
只有在此時殺了他才行。
而常睢已經想到辦法了,他從自己的儲物袋中拿出了——一瓶毒藥。
尤炎製作的毒藥。
不是可以操控他的神魄嗎。
若是他將自己的神魄全都侵蝕,無法調用了呢。
常睢直接咽下一瓶又一瓶的毒藥。
曾經一枚枚吃下,只能緩緩侵蝕神魄的毒藥,在常睢不要命的吞噬毒藥下,迅速蔓延他整個神魄。
而隨著毒藥的吃下,被燕儀控制的神魄也逐漸變成另一種狀況。
就是——咳——常睢咳出血沫。
阿殺在腦海中氣惱,「你為什麼要吃毒藥,你練的令牌不是有遁逃的陣法嗎?我們先逃,再徐徐圖之接蠱之法不行嗎?」
如此損耗自己的魂魄,使自己失去戰鬥力,不說其中的風險,就算打敗了燕儀,日後有解藥,也不是隨隨便便能恢復的。
這哪裡比他遁逃的主意好了。
被人控制,為燕儀所用,還不如讓他死了算了。
「說到底,你就是擔心自己被控制後,會傷害相和頌。」
阿殺也算是經歷多部影視劇的洗禮,常睢假扮成南溪,對相和頌虛與委蛇,他可以說是一切都為了九品清蓮。
常睢當眾對相和頌表白,可以說是權宜之計。
然而此時,他寧願用傷敵八百,自損一千的方式對付敵人,把所有希望壓在相和頌身上,不是信任又是什麼?
而沒有喜歡,又何來的信任。
「就算你信任相和頌,不擔心他會趁人之危傷害你,但相和頌與燕儀相差兩個大境界。他能打得過燕儀嗎?」
常睢輕笑,「他可是相和頌,小說的……不,我所認識的相和頌,他怎麼會失敗呢?」
常睢看向前方的相和頌,提醒他自己已然沒事,不必著急。
可相和頌卻絲毫聽不進他的言語了。
紅色的魔氣,清透的靈氣,濃烈的兩氣形成漩渦,不斷交匯,如潮水般湧入相和頌的體內,在魔氣與靈氣的循環下,相和頌的修為已經攀升至淬仙境。
不僅如此,攀升至淬仙境後,他的修為還在不斷攀升。
淬仙境一層,淬仙境二層……淬仙境四層……
相和頌的魔氣與靈氣濃郁到在外界化出濃郁的實體,魔靈兩氣交匯,不斷沖射,絞殺隱藏在空氣中的白蛇。
死去的白蛇不斷再生,如柱般的魔靈氣便不斷射殺,白蛇的蛇尾不斷拍打大地,嘶吼聲震顫大地。
可這不過是相和頌戰鬥的背景。
相和頌本人去已經衝到了燕儀身前,燕儀的笛聲終於停止,不得不持笛子反擊。
笛聲暫停。
常睢的神魄終於好受一些。
不必再抵抗燕儀的笛聲操控,可以保留一部分的神識供自己驅使。
只不過,沒想到燕儀的本命靈器竟然是笛子。
他捂住額頭,踩在土心靈之環,漂浮在半空中,一眨不眨地望著兩人的戰鬥。
相和頌與燕儀的身影不斷交錯。
他們瞬息間交手無數次,玉曦劍與玉笛相撞,每一次衝撞,便有一股玄之又玄的靈音傳出。
常睢不知道相和頌如何反應,他聽到玉笛震顫之音,便只覺天旋地轉,神識暈眩。
相和頌聽到那道聲音,每次的攻擊也會遲滯一分,想來他和自己的感受也是一樣的。
每當相和頌攻擊遲滯,便是燕儀反擊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