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他身旁,與他一起聽著相和頌決定的莊翰,也是驚愕到恍然的神色。
是的,是驚愕又恍然。
從危機從回過神來,初始只覺得震驚的真相,冷靜下來思索,他們發現這一切都是有跡可循的。
那些曾經作用在南溪身上,讓他們驚嘆的特殊,相和頌早已經千百次、萬百次在常睢身上提現過了。
他們甚至已經習以為常,絲毫不以為意了。
而直到這些特殊落在女人的南溪身上,他們才真正的了解到,相和頌的那些舉動代表什麼。
燕珏知道,相和頌決定的事情,所有人都沒有辦法改變。
聽見相和頌堅定的言語,他沒有辦法改變,只有為了好友問一個,他永遠不會向常睢詢問的問題。
相和頌當時還想阻攔他,還是身後的常睢注意到他的眼神,主動開口道:「你想問什麼?就直接問吧,我一定會回答你。」
於是,燕珏就走到了常睢的面前,直白地詢問他。
「你是真的喜歡阿頌嗎?七年前的事情,你還沒有給大家一個答案。」
這是曾經橫亘在常睢與相和頌之間的問題,也是讓他們疏離的表面原因。
常睢與落單的二皇子單獨相處,面對可能會泄露相和頌入魔的二皇子,竟然放過了他。
當時相和頌那樣捨命相救,常睢卻依然會為了自己的利益放棄相和頌。
正因如此,燕珏才不相信,常睢這樣的人會有真心。
面對燕珏直直望過來的眼神,常睢毫不退縮地回以目光。
他道:「因為我有控制二皇子的方法,而且當時不僅有一人看見我與二皇子同時進入木靈空間,阿頌又吸收了魔氣,燕琅死了,我們都經不起徹查。」
「報仇還是為了以後忍耐,你覺得應該選擇哪個?」
如若之前,燕儀定會嗤笑,覺得常睢胡扯。
但是但今日的事情讓他看出常睢的不簡單。
不等他仔細思索真假,相和頌出面,對他解釋道:「我從來沒有在意過這件事情,小睢他不願意殺死燕琅,有他自己的原因。而我與小睢疏遠也不是因為這件事情,而是因為我魔髓未除,小睢總會讓我魔氣翻湧,我不想傷害他。」
「燕珏,我知道……」相和頌仍然再繼續說這些什麼。
燕珏的目光從相和頌移到常睢身上,兩人站在一起,皆是神色認真。
他腦海中一閃而過南溪的身影,俏麗的少女狡黠歪頭看他。
他忽略了自己內心的失落。
他輕吐了口氣,像是內心像是放下了塊大石頭。
在相和頌難得敞開心胸的坦白中,他知道自己是無法徹底阻止相和頌的飛蛾撲火了。
如此,他也只有衷心的希望,相和頌能夠得到好的結果。
燕珏覺得當時和相和頌告別的自己很瀟灑,只是他尋找到六國大比的眾人,一開始他還嚴肅的推測常睢的具體情況,後來,他腦海卻不由自主回憶起諸多往事。
相和頌的話語在腦海中迴蕩,期間,更是聯想起相和頌對待常睢的種種雙標。
多年的隔閡終有解開的瞬間,他們的眼瞎卻不止一件。
如有一次,相和頌忽然決定要去狩獵蚌詭,那傢伙防禦極強,狩獵半天,也不一定得到上等的靈珠。
燕珏本以為是相和頌心血來潮,後來發現常睢煉器需要靈珠。
他以為常睢是聽說了相和頌狩到了極品靈珠,所以才說煉器需要靈珠。
為此心中對常睢更加不喜。
但是現在想來,當時宋小五說,相和頌是得知常睢需要靈珠,才打蚌詭的,應當是真的。
兩個人,一個人願打,一個願挨,宋小五更是巴巴地將相和頌狩獵到的靈珠分給了常睢一半。
只有他一個人活在自己認知中。
諸如此類的事情,還有許多,每想起一件,燕珏便覺自己愚蠢幾分。
想得多了,甚至還生出一種後知後覺的大徹大悟。
以前的他,眼睛都被狗屎糊住了嗎?
努力讓自己不去想,而走了兩步,一件後知後覺的往事便浮上心頭,燕珏嘴角抽搐,不可思議自己的眼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