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池澤確認了常睢與相和頌之間的關係。
相和頌收穫了池澤的友誼。
池澤愛屋及烏,他給別人的都是戰鬥類的靈器,卻給了他逃跑用的靈器。
但是常睢卻搖了搖頭。
「我不需要。」
池澤一怔。
常睢語氣淡然:「沒有後路,才能向死而生的戰鬥,如果在差距巨大的戰鬥中,我想著逃跑的話,肯定會死的更快。」
他微笑道:「所以,我會戰鬥到最後一刻。」
這句話未免也太帥氣了吧。
當然,修士們是不知道帥氣這個詞彙的,但是卻不妨礙他們心中有這樣的感受。
這一刻,所有人八卦的心思停歇,想起他們接下來要迎接的戰鬥,心中不禁泛起陣陣漣漪。
是的,他們接下來面對的是一場沒有後路的戰鬥。
即便他們所有人都知道,不戰鬥是死,戰鬥也可能是死,但是當知道對手是破空境上仙時,比起戰鬥,所有人都要被那渺茫的生還希望壓得難以忍受。
他們能贏嗎?
現在所做的一切,真的有意義嗎?
就算贏了,面對六國仙門這個龐然大物,他們的真的能夠與之對抗嗎?
可是常睢卻能微笑著,淡定的說,他會戰鬥到最後一刻。
輕描淡寫般的自信,面對絕境的從容,死亡的蔑視,凝聚成他身上特殊的氣質。
那是比他如花如月般面容更加動人的存在。
一時間,眾人也仿佛被他感染,心中一股豪情激盪。
「是的,不過是一個破空境,我們才是他們懼怕的存在。」
「他怕我們攀上頂峰,怕我們掀翻他們,怕我們怕得要在弱小時殺死我們。」
「世間總有即便他們費盡心機也無法打壓的絕世天才。」
「不正是我們嗎?」
玲瓏塔內的氣氛頓時歡快起來。
對啊,不正是我們嗎?
常睢微笑地看著這一幕,臉上的笑容也多了幾分溫度。
池澤注意到常睢唇角的微笑,這時想起了常睢的名字。
常睢、常修士。
他第一次認真地看向常睢,將他的面容印在心裡。
常修士和相修士是完全不一樣的人。
不過,池澤默默收起自己的靈器,他似乎明白,相修士為什麼會喜歡常修士。
另外一邊,方亂山也是被激勵中的一員,他否決了自己要卜算的打算,因為無需再算,在他心裡,只能勝利,不能失敗。
等他回過神來,忽然想起一開始的話題。
不由看向了一旁的方戈音。
只見一旁的方戈音正在往她的匕首中儲存著靈氣,神色是他熟悉的肅殺。
方亂山當即就冷靜下來了。
他微微皺眉。
他師妹不會準備打算暗殺常睢吧?
不是他懷疑方戈音,因為前幾年的事件過後,他師妹性格大變,行事作風讓人出乎意料,愛恨都很極端。
這種事不是沒有可能的。
似乎看出來他在想什麼,方戈音淡淡地瞟過來一個眼神。
「師兄,放心,我不會。」
方亂山心中一松。
他想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如何勸說師妹。
方戈音幽幽的注視著匕首上的藍光:「相修士又救了我一命,現在對相修士威脅最大的是破空境的老傢伙,我只想殺死那個老傢伙,報答相修士的救命之恩。」
方亂山暫時放下心來。
只告訴自己,如若他們取得勝利,戰鬥結束後,他一定要好好盯著師妹。
方戈音沒有說話,眼角餘光看向常睢。
她比任何人都提前注意到了常睢腰間的玉佩,但是她一直沒有主動出口詢問。
因為她已經從相和頌的眼神中找到了答案。
當走進試煉前,相和頌第一眼,最後一眼看的都是常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