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公用汽車前後門同時打開,王念在各種抱怨聲中終於從t前門擠下來,下車第一件事就是長長呼出口氣。
總算知道為什麼大家都提布兜子,上班高峰期的公共汽車裡人貼著人,背簍就占兩個人位置,挨了不少白眼沒挨罵還多虧胡文麗那張不好惹的臉。
「沒想到竟然會有那麼多人!」
「全是趁著下雨前來趕寶山大橋集的唄還能是啥!」胡文麗翻了個白眼,兩手一抄滿臉不耐煩地催促:「走快點,去晚了什麼都撈不著。」
大半車人都在這個站點下車,三三兩兩亦或是成群結隊地往同個方向走去。
白牆黛瓦匯聚而成的一個漁村。
村子在數年戰爭中得以完整的保存下來,青石板路蜿蜒而過,隨便往哪看去都能自成幅水墨畫。
「走吧。」王念喘勻氣,邁開大步。
漁村里沒什麼人,家家戶戶都大門緊閉,倒是門口曬的漁網能看得出房子裡還住了人。
張紅燕仍舊不怎麼待見胡文麗,能不搭腔就儘量不說話。
倒是王念主動又提起了布兜子的話題:「你認識咱們街上那家裁縫鋪的師傅?」
「打過幾回交道,老頭和老太太都不是什麼好人,給點顏色就蹬鼻子上臉。」胡文麗顯然在裁縫鋪吃過虧。
「那你還讓我去那買碎布。」
「人是不咋地,不過布的質量沒話說,比國營商店裡花色多,也耐洗。」
王念笑。
「好心當成驢肝肺。」胡文麗忽然又牛頭不對馬嘴地傲嬌上,說著還白了眼王念:「不想去就別去。」
「你……」張紅燕欲言又止,無聲表達著不滿。
王念哈哈一笑,拍拍胡文麗的胳膊:「誰說不相信,急什麼!」
「你這樣的表情我看得多了。」胡文麗沒好氣地抄起手,又重重跺腳:「好心好意告訴他們,反過頭來就說我故意害人,不是狗咬呂洞兵是什麼!」
張紅燕不自在地撇過頭去。
當初胡文麗也說過光華街裁縫鋪的老兩口為人不咋地,結果沒人信,後頭又怪人故意哄他們上當。
好像其中就屬柳敏罵得最凶。當時大家都說柳敏耳根子軟誰說什麼話都信。
眼下想想……好像確實怪不著人家。
「那你告訴我,不怕我也跟大家一樣反過來罵你坑人?」王念還是笑眯眯的。
胡文麗「哼」了聲,不屑地轉過頭去。
「好話壞話我聽得懂,剛才就是在盤算家裡窗簾要買多少布才夠,不是不相信你。」
搬進來快四個月,家裡就幾間臥室買了窗簾,客廳好幾面大窗的需要不少布料,暫時還沒提上日程。
「要是買窗簾我還知道一家……」胡文麗馬上就又說了起來。
跟著人群一路往前,穿過村子,延綿出幾百米的碼頭出現。
碼頭人聲鼎沸,瞬間就淹沒了王念說話的聲音。
漁船還在源源不斷靠近碼頭,一筐筐海鮮從漁船抬上碼頭,剛落地就有數人圍攏上去。
王念還在愣神間,胡文麗一把抓住抓住她胳膊就往岸邊走:「去那邊!」
漁船緩緩靠岸。
「鱸魚……」
漁船上的大爺嗓門洪亮,船還沒靠攏就大聲吆喝起來。、
想要買的就留下,不想買的就可以趕快到下一處尋找。
「你買嗎?」胡文麗大聲詢問。
王念點頭:「我買鱸魚和螃蟹。」
鱸魚刺少而且肉嫩,隨便清蒸一下就足夠鮮美,適合不會挑魚刺的孩子們。
螃蟹……就是王念自己想吃。
「看我的!」胡文麗挑眉。
王念還沒弄懂是什麼意思,下一秒裝滿斑節蝦的籮筐剛上岸,七八隻手已經伸了進去。
轉瞬之間,滿滿一籮筐就剩下小半了。
「到這邊來算帳。」旁邊穿膠鞋的大娘拿著把大秤,招呼買完的人去稱重結帳。
張紅燕忙解釋:「碼頭上的海鮮價格都是一樣不講價,所以秤完就直接算帳……」
不僅不講價,能搶到還得憑自己本事,靦腆的……就別來這了。
王念舔了舔嘴唇表示明白,眼睛緊緊盯著馬上要送上岸的籮筐。
聽見「鱸魚」兩個字,立刻擠過去,快得張紅燕都沒反應過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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