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完一切的沈青眼底也有了些青黑,抿著唇呼吸沉重,甚至還打了小呼嚕,胸口一起一伏的。
仵雨溪也懶散地躺在床上攤著,放空了心思隨意地想著。
這一通忙活對沈青來說雖是駕輕就熟,但每次處理起來依舊驚心動魄,仵雨溪雖然口中不說,但心中每次對自己依舊有懊惱。
他平日會仔細注意自己的身體,不讓沈青擔心,只是有時情緒太激烈了,依舊會控制不好自己。
譬如上次,譬如這次。
傻乎乎的沈大將軍只會把責任攬在自己身上,怪他自己沒有照顧好自己。
仵雨溪也抿了抿唇,伸出手指在沈青眼底的青黑勾勒,眼底閃過一絲心疼。
他並不希望永遠只是這樣。
沈青的覺很淺,被仵雨溪這麼撥弄了兩下便醒了,明明眼睛還沒睜開,手便下意識地摸上了仵雨溪的額頭,感受到正常的體溫後鬆了一口氣,翻了個身抱緊了自家媳婦。
小小的呼嚕聲在耳邊一瞬間擴大,幾重環繞的音質隨著胸腔有節奏地一呼一吸,手還從他的衣擺下端往上伸去。
仵雨溪忍了一會兒,忽然就把那股情緒給消散了。
他拍了拍沈青的狗爪子,後者迷糊睜眼,下意識捏了一下手指上的小珠,仵雨溪臉色瞬間爆紅,一把直起了身,往沈青腦門上一拍。
「你趕緊給我滾出去!」
沈青瞬間清醒了,還沒品味到自己下意識做了些什麼,便被仵雨溪一腳給踹下了床,腦門上還有個巴掌印。
「嘶——」
沈青抽痛地嘶了一聲,感覺腦袋被仵雨溪這麼一拍,又有點昏沉的感覺了。
但顧不上自己,眼瞧著自家小溪眼底噴火,似乎就要說出那句「沈青與狗,不得入內」的話,連忙給自己解釋。
要說沈青做的流氓行徑不是故意的,那倒也不是,只是多少有些不地道是真的。
前面沈二才回憶起自己二十一歲的生活,滿腦子都是在軍營時的片段,又是情竇初開的時候,被軍中的老兵們一調笑,黃葷段子一說,自然是整宿整宿的睡不著,滿腦子只想著那檔子事。
表現在行動上,自然也就是這般放浪——都是拜過天地的關係了,還有什麼是不能做的?
心裡給自己找了個安穩藉口,沈青的動作便越發放肆了,於是乎就被同睡一張床,臉皮極薄的仵雨溪給踹下了床。
沈青三言兩語的就解釋完了,眼巴巴地瞪大了眼,就那麼看著仵雨溪。
那一雙刻意賣萌而瞪大的鳳眸中皆是無辜,仔細看看更像是可憐巴巴的狗狗眼。
仵雨溪向來吃軟不吃硬,面對沈青明顯服軟的樣子也只能自己吃下這一次虧。
「下次不許這樣了。」
二十一歲的思想就是充滿著活躍和火熱,尤其是媳婦在身邊時更是這樣。
沈青唔了一聲也沒應下,還是有點賊心不死,他偷偷把大腦袋往仵雨溪耳邊湊過去,悄悄摸摸地說了幾句話。
小皇帝瞬間被這人的流氓話給震驚得,也瞪大了眼睛。
什麼叫做自己要體諒他這個二十一歲的少男心思,作為長輩該好好寵愛後輩,應該答應些後輩的正常請求。
沈二公子你這是為了求歡,連臉都不要了嗎?
第四十章
沈青從仵雨溪的眼中看出來明晃晃的拒絕, 整個人像顆焉噠噠的小白菜,從眼眸里都透著股黯淡無光。
他從地上爬了起來,也不忘把仵雨溪踹落的被子給放回了床, 像個賢妻良母似的把被子疊好。
又默默退了出去:「我也想靜靜。」
他留下這句話便出了營帳。
營帳外等候已久的御前侍衛們見沈青出來瞬間擁了上去,一個個熱烈積極到不行, 揣著明白裝糊塗地和他打著招呼。
「小懷啊, 你是知道我們對沈大將軍的決心的, 我們可是萬分仰慕他, 似乎沒有別的意思的。」
「是啊是啊, 其他別的心思那是萬萬不敢有的, 之前攔著你也是不知道, 還希望你能看在我們不知情的份上, 饒過我們這一回,我們以後一定不會阻礙你和陛下的事了。」
「不是不是, 你們說什麼不阻礙啊,應該說我們一定會儘量認真幫您, 用來將功贖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