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思還真是有些不理解:「封地百姓生死都棄之不顧了,還有比這更丟臉的事情嗎?」
祁莫寒再次嘆氣:「別人的事情,咱們看看就算了。」
他嘴巴上雖然是在說別人的事情,但此刻已經開始思考起來。
良久,祁莫寒才看向司思,鄭重道:「司思,我打算去二哥的封地看一看。」
司思不知道祁莫寒意欲何為,但還是欣然應道:「好,我陪你一起。」
兩人調轉馬頭,直奔恆王的封地——欒城。
進入岔路,欒城沒有多少距離,很快,兩人的馬匹就停在了欒城的城門前。
城樓上,沒有守城的士兵,城門開著,人們可以隨意出入。
一路上,他們都沒有看到一個人影,騎馬直接進城。
這裡和秋水城如今人氣鼎盛的場面完全不同,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無論是街路,還是周圍的建築,都已經變得面目全非,仿佛剛剛經歷了一場巨大浩劫的洗禮。
曾經繁華熱鬧的街道,現在變得冷冷清清,空無一人,整個城市瀰漫著一股死寂的氣息,讓人感到無比壓抑和沉重。
街路上一片狼藉,隨處都是被大水沖泡過的痕跡。
兩人繼續前行不到百米距離,終於看到了幾個人影,那些人骨瘦如柴、衣衫襤褸,活脫脫一副乞丐模樣,正跪坐在一處破損嚴重的院子前大聲哭泣。
「我的家呀……家都沒了……這讓咱們今後怎麼活呀……嗚嗚嗚……」
「老天真是不給我們留活路啊……逃難好不容易撐到現在,家又沒了……」
「這是不讓咱們老百姓好活呀……」
「……」
看到這樣的場面,司思一個沒忍住潸然淚下。
她哽咽的看向祁莫寒:「我想給他們一些糧食。」她並不是在詢問祁莫寒,而是在通知後者,她必須要這樣做。
「你能幫的了他們一時,卻無法幫助他們一世。」祁莫寒看著這樣的畫面也很是心酸,但他要比司思理智很多。
「那怎麼辦?讓我看著他們去死,我做不到。」司思講話的時候,語帶哽咽。
祁莫寒沉思了一瞬:「既然要幫,就幫得徹底一些。」
司思見祁莫寒如此說,猜測他應該是想到了解決之法:「你要如何做?」
祁莫寒眸光愈發深邃起來:「兩年多的旱情,秋水城雖然沒有百姓出門逃難,可也有一兩萬人沒能挺住。
秋水城想要好的發展,首先就是要有更多的人,我打算讓他們都去秋水城生活。」
司思眼睛瞬間變得雪亮:「你這個辦法好,這些人到了秋水城,可以分散安頓在各個村子裡,這樣,秋水城的荒地就會被大量利用起來……」
司思在心中暗暗對祁莫寒豎起一根大拇指,能想出這種兩全其美的好辦法。
祁莫寒點頭:「我的確是打算這樣安排。」
有了辦法,司思也不急著給這些百姓們送食物,兩人走近那些百姓之前,司思提前從空間取了些去掉包裝的麵包和餅乾等食物,用一個大布袋子裝好掛在馬鞍上。
準備好一切,兩人同時下馬,朝著那些哭泣的人走去。
見有人走近,而且穿著和他們這些破衣爛衫像乞丐的人不同,這些人幾乎同時停止了哭泣,眼神怯懦的打量來人。
祁莫寒自報家門:「你們不要害怕,本王是秋水城的容王。」
「容王?」一中年男人,看似應該是這群人的主心骨,眼中流露出了些許不可思議。
祁莫寒點頭:「本王出門辦事途經此處,見你們在這裡哭泣,便過來一看究竟。」
百姓們都知道,見到大人物的時候不可直視,但他們還是忍不住用餘光打量。
此人雖然穿著普通百姓的布衣,即便如此,但那種與生俱來的貴氣與上位者特有的氣質卻仍舊無法遮掩。
祁莫寒負手而立,不管這些人是否在腹誹自己的身份,繼續說道:「你們若是無處可去,秋水城的大門隨時向你們敞開。」
眾人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秋水城誰人不知,在容王殿下的治理下,不僅解決了蠻夷入侵的困擾,百姓的日子也是一天比一天好。
不但如此,兩年多的旱情,秋水城百姓無一人出來逃難……
總之,在他們眼中,秋水城就是人間最高的樂土。
回來的路上他們還聽說,如今的秋水城百姓,仍舊享受容王殿下的救濟,每日都可以領到香噴噴的白米粥。
他們也不是沒有想過,如果實在無法生存,就投奔秋水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