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謙給出的意見與恆王恰恰相反,他支持晉王重新發展鹿城。
晉王聽了趙謙的話,開始組織人手打掃鹿城的街路,幫助回歸的百姓修繕房屋,帶領百姓和手下耕種。
通過半年的努力,才有了鹿城的復甦。
在容王府的時候,晉王雖然已經打定主意不管恆王,但他終究是有些心軟,希望可以想出一個萬全之策,既能保住自己的家眷,也能保護恆王。
無比糾結之下,晉王將自己心中的不甘說給趙謙聽。
毫無疑問的,趙謙的態度和祁莫寒夫妻一致,他也認為主子不可以收留恆王。
為了讓晉王堅定心智,趙謙還將容王與恆王作比較,同樣的事情,容王做得多麼體面,恆王就只會耍一些見不得人的小手段。
晉王聽趙謙這樣一分析,還真是那麼個道理。
五弟雖然不苟言笑,但為人踏實,做任何事情都是光明磊落,而恆王恰恰相反,在他眼中,只有自己的利益最重要。
晉王惱怒自己眼瞎心盲,這麼多年,一直在被恆王牽著鼻子走。
再想想五弟,他真心實意幫自己,那麼珍貴的種子和糧食,只要自己有需要,人家就沒拒絕過。
晉王感覺自己一下子就變得通透了,心中也不再因為恆王的事情糾結。
本來晉王還揣著那麼一絲絲的僥倖心理,也許恆王沒有五弟說得那麼不堪,擔心他被牽連,不會來鹿城。
結果他剛到王府的時候,聽到侍衛稟報,那顆還抱著一絲絲希望的心徹底涼了。
甚至對恆王產生了些許恨意。
因此,看到恆王的時候,晉王並沒有什麼好臉色,又看到他和以往同樣的頤指氣使,就好像自己欠他什麼一樣的態度,晉王心裡就更不高興了。
「不知二哥有什麼要緊的事情,竟然深夜來晉王府?」
若不是看著眼前之人就是如假包換的晉王,恆王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地方了,三弟對自己向來都是恭敬有加,什麼時候態度如此強硬過?
恆王心中瞬間燃起了無名之火,但想到自己目前寄人籬下的處境,他只能極力按捺住心中的火氣。
「三弟說的這是什麼話,你我親兄弟,二哥上門還要挑時間麼?」
晉王知道自己說不過恆王,索性不搭腔,看看對方還能說出什麼。
恆王見晉王無動於衷的模樣,只能耐著性子說:「怎麼?三弟這是和二哥生疏了?連王府都不讓我進了?」
本以為,自己這樣說,晉王會讓開道路,請自己進去。
結果,晉王那如同鐵塔般的身子,仍舊站在門口無動於衷。
恆王見狀是真的急了:「三弟,是不是五弟和你說了什麼,你才這樣對為兄的?」
「你不要冤枉五弟,五弟那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從不會像小人一樣在背地裡說別人壞話。」
晉王本打算不多言的,但恆王說五弟的不是,他堅決不允許。
五弟什麼都沒說,即便是說了,人家也沒告訴自己要將恆王拒之門外,一切都是他自己做的決定,和五弟一文錢關係都沒有。
一向喜歡將事情推到別人身上,這是恆王一貫的作風,只可惜他眼下,到現在才看清楚。
恆王也不裝慈善大家長了,他發現今天的三弟與以往不同,他這招不管用。
「哼!真不知道祁莫寒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連親兄弟都不認了。」
說完,恆王一甩袍袖,轉身就走。
哼!
他就不相信了,晉王看到他生氣不去阻攔。
結果——
恆王走出好幾步,都沒聽到後面有任何腳步聲,欲擒故縱這一招在晉王這裡沒有起到絲毫作用。
他回頭,見晉王仍舊雙臂環胸站在原本的位置看著自己。
看到恆王回頭,晉王說道:「二哥如果還念及咱們兄弟之情,就請天亮以前帶著你的家眷離開鹿城,不要讓我的人動手,這樣誰的臉面都不好看。」
「你!」恆王怒目而視,卻不知道說什麼好,今天的晉王,他好陌生。
他深知晉王的性格,一旦決定了就不會改變。
而且,晉王手下的兵力遠多於他,如果真的打起來,他毫無勝算。
思考片刻後,恆王咬咬牙,拂袖而去。
這是人家的地盤,他無可奈何,只能天亮以前帶著家人離開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