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芭蕾也轉頭看，掃了一眼就收回目光。
「是不是你告訴她我們在這的。」林芭蕾指著齊磊，「你個叛徒。」
「我操，我怎麼就成叛徒了。」齊磊為自己辯解，「咱們成天待一塊，我上哪告訴她去。」
夜市人多，說話需要扯著嗓子，興許是他這一嗓子聲音太大了，又或者是他穿的衣服太顯眼了，本來還在原地打轉的江笙月突然看見了齊磊，然後走了過來。
江笙月站在桌子前面，手裡還提著一個木漿袋子。
剛才還嘻嘻哈哈的氛圍變得有點微妙，伍一低著頭，靜觀其變。
齊磊先開口說了一句：「你是不是跟蹤我們啊？」
江笙月抬著下巴，還是那副盛氣凌人的模樣。
「你怎麼說話呢？我和朋友在這邊逛街，偶然看見你們而已。」
好一個偶然，這個機率得有多小啊。齊磊在心裡腹誹。
林芭蕾嘲諷一笑：「江校花怎麼屈尊來這種地方逛街啊？」
江笙月不理會她的陰陽怪氣，低頭看陳今越，聲音都變得溫柔下來。
「陳今越。」
陳今越靠著椅背，撩起眼皮。
「有事？」
「我朋友都先走了，天這麼黑，我有點害怕。」江笙月輕聲細語，「你能不能送我到車站呀？」
沉默幾分鐘。
「送什麼送，你自己沒長腿啊。」林芭蕾翻白眼，真特麼受不了說話這麼嗲。
「我又沒讓你送我。」江笙月說。
林芭蕾氣的不行，想站起來打她，忽然旁邊一雙手按住了她的胳膊。
伍一說：「冷靜。」
林芭蕾掏出耳機戴上，低頭玩手機，眼不見心不煩。
中間留出來的小道很窄，江笙月站在桌子前面一個人就擋住了大半的路，其他人進進出出很不方便，沒一會，就有人在後面喊。
「穿白衣服那女的站那幹嘛，他媽的擋道了！」
江笙月嚇了一跳，都快哭出來了，緊緊抓著袋子。
「你能不能送我去車站呀？」
陳今越穩穩地坐在椅子裡，好像沒聽見似的，過了一會，他才懶散地站起來，往外面走。
江笙月鬆了口氣，跟了上去。
伍一回頭看，陳今越走在最前面，步子很大，江笙月小跑著，追著他的背影。
兩個人漸漸消失在人群中。
「你能不能走慢一點呀。」江笙月跟在他後面，腿都有點酸了。
陳今越沒管，步子還是邁的很大，沒多久就到了車站。
江笙月跑到他旁邊站著，這麼一小段路都出汗了，她喘著氣，用手背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下一班公交車要十分鐘以後才能來，車站沒有其他人，江笙月悄悄挪動腳步，離他更近了一點。
喜歡上一個人就會很容易得到滿足。
江笙月覺得光是和他站在一起就很開心，哪怕一句話也不說。
陳今越點了一根煙，細細的煙
霧飄升又散開。
江笙月緩過來了，氣息平穩均勻，她移動位置，站在陳今越面前，把手裡的袋子遞出去。
陳今越垂眸看了幾秒，沒動。
江笙月纖細的手指勾著袋子，保持著這個姿勢，她很討厭煙味，也討厭抽菸的人，如果衣服上沾到煙味，連那件衣服都不想要了。
大概喜歡一個人就會容忍他身上所有的缺點，把自己的原則一再降低。
江笙月討厭煙味，但是陳今越抽菸她不會躲開，也不會嫌棄，反而覺得很帥。
江笙月偏開頭小聲地咳嗽了一聲，仰著頭看他。
「你收下吧。」
他無動於衷。
身後公交車緩緩停靠，江笙月有點著急，她把袋子放到站點的椅子上，上車之前對陳今越說。
「謝謝你送我。」
……
「賭一賭阿越什麼時候回來？」齊磊提議。
林芭蕾：「無聊。」
伍一：「可能一會就回來了。」
齊磊不這麼覺得：「沒聽見江笙月那聲音嗲的，估計不回來了。」
「……」
「今天晚上不是要請客麼。」伍一說。
「對啊。」齊磊一拍桌子，差點忘了這事，「我給他打個電話。」
電話還沒打出去，陳今越就回來了，一坐下就把手裡的袋子甩到齊磊懷裡。
「我操。」齊磊差點沒接住，「這是啥啊？」
陳今越說：「看看。」
齊磊把袋子拆開，扒拉了幾下，裡面全是一些營養品，還都是看不懂的牌子，全特麼英文。
「太體貼了吧。」齊磊手肘撞他肩膀，「要我說你就收了校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