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一站起來，往廁所走，牆上掛著鏡子裡，她又把自己端詳一遍，好像確實是不太好看。
她打開水龍頭，往臉上潑了幾把水，再抬起頭的時候，鏡子裡還是剛才那張臉，沒有洗掉。
伍一拿起旁邊的肥皂，在臉上輕輕地搓，肥皂泡沫不小心擠在眼睛裡，眼睛火辣辣一陣痛，她又潑水沖眼睛。
折騰了好久，伍一關掉水龍頭，把頭抬起來，眼睛還是有點疼，暫時睜不開，她就這麼閉著眼睛，想緩一會兒。
伍一安靜地站在廁所里，臉上的水滴順著流到下巴，有點痒痒的。
她用手背去擦，擦完又有水滴流下來，流到鎖骨里。
突然，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捏住了她的下巴，伍一聞到了他身上的淡淡菸草味。
伍一閉著眼睛，還沒辦法睜開。
「陳今越？」
「嗯。」
陳今越捏著一張紙，給她擦掉臉上的水珠，動作輕柔。
伍一緩緩地睜開眼睛，一雙大眼睛有點紅，睫毛濕噠噠的，一縷一縷的，看著讓人心軟。
「洗乾淨了嗎？」她仰著頭問他。
陳今越：「沒有。」
伍一「啊」了一聲，要轉頭去照鏡子，看看哪裡沒有洗乾淨，下一秒，就被一雙冰涼乾燥的手捏住了後脖頸。
她不能動，眨著眼睛看他。
陳今越的指尖觸上她的眼尾，指腹不輕不重地摩挲著。
伍一覺得有點癢，想往後躲。
「別躲。」
他說這話時語氣不重，不知道為什麼，伍一聽到這句話，下意識就不敢動了。
很乖的站著。
陳今越手按著她後腦勺，指腹繼續摩挲著她的眼尾。
衛生間空間有點小，他們兩個人站在這裡，伍一感覺空氣都是悶熱的，呼吸也是熱熱的。
陳今越鬆開手，看著她，低聲說：「嬌氣。」
伍一愣了一下，看著他的背影，想了想，她哪裡嬌氣了？
她轉頭去照鏡子，鏡子裡，她臉頰微紅，不知道是熱的還是害羞的，被他碰過的地方，眼尾那塊，紅了一小塊。
伍一忍不住用指尖碰了碰，那塊皮膚微微發燙。
第37章 37 紅的跟兔子一樣
下午課間的時候， 伍一被叫去了辦公室。
走廊上有很多學生在追逐打鬧，一陣嘻嘻哈哈的。
伍一小心躲避著，到了辦公室門口以後， 她抬手敲了敲門，然後扭開門把手進去了。
辦公室安靜一些， 林蘭正在打電話，見她來了，也只是招了招手， 讓她過去。
伍一站在桌子旁邊， 垂頭看著放在桌子上的作業， 安靜地等著。
林蘭那通電話估計是家長打的， 問的都是一些在學校里表現怎麼樣， 有沒有認真學習， 成績怎麼樣這樣的問題。
不管對面電話里問什麼問題，林蘭都說很好， 還會夸幾句， 看起來對這個學生很滿意的樣子。
伍一大概等了幾分鐘，林蘭電話打完了，把手機放在桌邊，看了看她，第一句話先問：「怎麼戴上口罩了？」
今天這個問題已經有很多人問她，伍一心裡沒什麼波瀾的又重複了一遍：「我感冒了，怕傳染給其他同學。」
林蘭也沒多關心這個，她直接切入正題：「剛才那通電話是你媽媽打來的。」
伍一愣了一下， 抬起頭看著她，眼裡的疑惑非常明顯。
「別緊張。」林蘭笑著說，「叫你來沒有什麼大事， 我們聊聊好麼？」
伍一不確定母親和林蘭都說了什麼，有沒有問關於學習以外的其它問題，比如她們吵架的源頭，早戀。
伍一點了下頭。
「你媽媽很關心你，問了很多關於你在學校的事。」林蘭看著她，「我和她說，你是一個很乖的孩子，很聽話老師的話，每個老師對你評價都很好。」
伍一聽完，點了點頭，說：「謝謝老師。」
「你媽媽也是有點著急，你們之間多溝通，母女之間沒有隔夜仇，你多理解一下你媽媽。」林蘭溫聲說。
伍一已經聽明白了，母親沒有和林蘭說懷疑她早戀的事，但是肯定旁敲側擊問了一下有沒有這個苗頭，林蘭給母親的回答也就等於告訴母親，她沒有早戀也沒有這個苗頭。
伍一點點頭，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沉默了半天只說：「知道了，謝謝老師。」
林蘭擺擺手，又從抽屜里抽出來一張報名表給她：「這是作文大賽的報名表，你語文成績很好，可以試一試。」
伍一把報名表接過來，看了看，她對這種活動其實沒有太大的興趣，剛想委婉一點拒絕。=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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