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一撲上去,雙手攬住他的脖子,她清醒了點,想到他剛才說的那句話,自己也覺得有點不好意思,輕輕地說:「陳今越。」
「嗯?」
她半天沒回應,他側頭,忽然,伍一在他臉上親了一下,聲音在安靜地夜晚裡尤為清晰。
明明是她主動親他,但是她自己卻害羞起來,臉頰滾燙,深埋在他頸窩裡。
陳今越愉悅地勾了勾嘴角。
第二天醒來,伍一頭疼眼花,身上有一股難聞的酒味,洗完澡出來,她怎麼也想不起來昨天發生的事,只依稀記得他送她回來的。
伍一看了看時間,確定不會打擾他後,撥通了他的電話。
陳今越很快接通:「醒了?」
「嗯,我昨天……」伍一想問她昨天有沒有做什麼不好的事。
陳今越輕笑:「不記得了?」
「嗯。」
她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陳今越半天玩笑地說:「某人對我又親又啃……」
後邊的話她不敢再聽,迅速掛斷電話。
伍一絕望地躺在床上,在心裡無聲吶喊,她怎麼能做出這種事,關鍵是她一點都不記得了。
她對著天花板發誓,以後再喝酒就是豬!
等分數出來的日子裡,林芭蕾提議去畢業旅行,畢竟上了大學後,再想聚在一起就沒那麼容易了。
陳今越送人去火車站,把伍一拎到跟前,低頭叮囑。
林芭蕾勾著伍一脖子,對他說:「放心吧,一定把人給你照顧好了。」
陳今越暫時不能離開臨陽,身邊有個定時炸彈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引爆。
之前林霄給他介紹的那家致合網絡科技公司覺得他很有天賦,想和他談談合作的事,陳今越沒多餘的精力,只說考慮考慮。
一進家門,他敏銳地感覺到家裡氣氛不太對,壓抑沉重,宇宙蔫蔫地趴在墊子上,也不像往常圍著他身邊轉。
陳母坐在椅子上,低著頭在小聲啜泣,聽見聲音,她欲蓋彌彰地抬起手抹了抹眼淚。
「回來了,我馬上去做飯。」
陳母站起來往廚房走,始終低著頭。
「你臉怎麼回事?」儘管陳母掩飾的再好,他還是一眼就看出來。
「沒什麼事,我……不小心磕到了。」陳母后背僵了一瞬,捋了一點頭髮遮住印著巴掌印的臉。
「磕哪了?」
陳母支支吾吾說不出來。
陳今越:「他打的?」
陳母身子抖了一下。
「你給他錢了。」
他說的是肯定句,幾乎每次陳父來要錢,都會對她非打即罵,陳母受不住就會給他錢,每次都是這樣。
陳母轉過身,眼睛帶淚地看著他,心虛道:「我也是沒辦法,他說我要是不給他錢,就去你學校鬧,我……我也是為你好。」
陳今越心裡煩躁,他想抽菸,拿出來煙盒發現空了。
這句以愛為綁架的為他好,讓他氣笑了。
陳母知道自己做錯了,怕他生氣,她走過去,抓住他的手,一邊哭一邊說:「媽真的錯了,下次不會再給他錢了,小越,你就原諒
媽這一次吧……」
陳今越冷漠地看著眼前的女人,她頭髮亂糟糟的,左邊臉頰腫得很高,滿臉淚痕,一遍又一遍地求他原諒。
小時候陳今越目睹過好幾次陳父對母親拳打腳踢,那時候他躲在房間裡,等到陳父拿到錢走了以後才敢出來,對她說:「媽媽,和他離婚吧。」
陳母每次都是抱著他哭,語氣悲哀:「你還小,不懂這些,我們畢竟是一家人……」
在那個,女人離了婚是會被人在背後指指點點說三道四的,她就算承受再多打罵,也沒動過離婚的念頭。
陳今越那時候就暗暗發誓,以後一定要保護好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