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一從睡夢裡驚醒,房間裡死一般地寂靜,她耳邊響起嗡鳴,心悸得很厲害。
她的身體狀況越來越不好,精神狀態也很差,母親和她說話,她總是要許久才能反應過來,母親也沒多想,只以為她還是在任性鬧彆扭。
伍一被關了五天,她坐在床上,雙手抱著膝蓋,安靜地看著窗外,腦海里回憶著和他的點點滴滴。
忽然,被一陣鈴聲打斷,伍一緩慢地眨了下眼睛,伸手拿起桌邊的手機,是齊磊打來的。
「有結果了嗎?」她的聲音干啞。
「還沒,不過這段時間我打聽過了,阿越屬於正當防衛,只要能找到目擊證人,另外請個好點的律師,不至於死刑,頂多判個幾年。」
律師……她要到哪裡去找律師,就算找到了,也沒那麼多錢。
伍一覺得自己好沒用啊,一點忙也幫不上,她陷入一種自我厭惡的情緒里,突然,電光火石間,她想到了一個人。
次日清晨,廠子裡有急事,母親離開時推開門看了一眼,伍一臉埋在被子裡,深深睡著,母親就沒有鎖門,門關上的一瞬間,伍一睜開眼睛。
伍一的父親是知名律師,當年兩個人離婚時,父親曾給了她一張紙條,上面寫著串電話號碼,並對她說道:「以後有事可以給我打電話。」
那張紙條被她藏在了字典里,母親並不知道這回事,伍一下床,從書架上取出字典,找到那張已經泛黃的紙條,上面的數字也變得模糊。
這些年來伍一已經忘記了這件事,她也從來沒想過要打這個電話,她不知道父親有沒有換過手機號,又或者已經重組家庭,她不想去打擾他。
但現在為了陳今越,不管怎麼樣,她都要試一試。
伍一捏著紙條的手有點發抖,她撥通電話,響了兩聲後,被掛斷了。
心情一下子跌入谷底,她不甘心,再次撥通電話,這次接通了,對面傳來一個嚴肅的聲音:「哪位?」
伍一張了張嘴,突然發現叫不出來那個稱呼,她直接說:「我是伍一。」
對面安靜了一瞬,這幾秒里,伍一緊緊握著手機,他還記得她麼,他會不會掛掉電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他說:「有什麼事?」
「你可以幫我一個忙嗎?」伍一不太習慣和他說話,儘量不耽誤他的時間。
「可以。」
伍一把想要他給陳今越當律師的事情說了,這件事熱度很大,伍一的父親自然也知道。
「這個忙我幫不了。」
「為什麼?」伍一焦急追問。
「他是個成年人,要為自己做出的事付出代價。」
伍一無法接受,這些天壓抑著的情緒終於爆發,她沖手機里大喊。
「他有什麼錯!他要付出什麼代價!那個人該死!他該死!」
她語無倫次地說著,電話對面響起一聲斥責:「伍一,你冷靜點。」
伍一情緒過於激動,她衝進廁所里抱著馬桶乾嘔,臉漲得通紅。
擰開水龍頭,洗了把臉,她抬起頭看了眼鏡子裡的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她要做點什麼,為他做點什麼。
伍一隨手披了件衣服,出門上了一輛公交車,她坐在靠窗的位置,旁邊的阿姨見她臉色蒼白,關心道:「小姑娘,你沒事吧?」
她搖搖頭。
不久後,車子到站,伍一拖著沉重虛弱的身體慢慢往上走,一路上安安靜靜。
很快便到了崇福寺,伍一站在台階下,不禁想起第一次來到這裡的場景,那時她扶起一個三步一叩首的奶奶,當時她還不能理解那樣的做法,現在她懂了。
伍一跪在台階上,膝蓋貼著冰冷的石磚,傳來刺骨涼意的痛,她就這麼走幾步叩下首得到了寺廟門口。
她跪在軟墊上,仰頭看著佛像,佛安安靜靜地看著她,憐憫眾生。
伍一雙手合十,額頭磕在墊子上,許下最虔誠的心愿。
「願他平安度過這次劫難。」
陳今越的判決很快下來,因為有目擊證人加上陳國強賭博又家暴的過往,他屬於防衛過當,判處有期徒刑七年。
伍一突然生了一場大病,高燒不退,母親起初以為只是普通感冒,買了藥給她吃,沒用,還越來越
嚴重。
母親又找了中醫,中醫說這是有心病,母親不解,問道:「她有什麼心病?」母親也反應過來了,中醫開了幾服藥就離開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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