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看到了臨江的最後一排房子,只是這些房子,就一下子從南方的小巷子變換到了更古老世界的建築。
那是三個獨立的小院子,每一家都被籬笆所圍,中間的一家竹製的二層小樓面前,正正好有一棵柿子樹。樹上稀稀落落的掛著幾個小小的青色柿子,它的主人似乎並不怎麼會打理它。
「你好,請問——有人在嗎?」
這邊有些寂靜的過了頭了,林瑢箏開口問的時候,要不是看著院子裡懸掛著的,那些還在滴水的衣服,都要有點懷疑這邊到底有沒有人住了。
沒有人回應,林瑢箏吸了口氣,鼓足了中氣,打算再喊一次,一轉身,就看到了一個女人抱著小孩,愣愣的看著他們,眼裡滿是疑惑,似乎還有著一些想要遮掩卻怎麼都不自然的膽怯。
完了,林瑢箏心裡一咯噔,他們……不會被當成什麼變態壞人之類的了吧。
「你好,那個,我們不是什麼壞人,您別害怕,是這樣,我們受人所託來邀你一見。」
面前的女人聞言有些呆滯,甚至一把將孩子的頭扭了回去,擺出了一副十足的護崽兒的姿勢。像是在看著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人一樣,看的林瑢箏莫名有些心虛。
「姐姐,是有一個蒙面包裹的嚴嚴實實的男人,委託我們過來找你,帶你去見他的。他看起來有著急找您,倒也不像是有什麼壞心思的,如果有什麼情況,我們就會在旁邊。」
林汀不說還好,說完這些話,林瑢箏都有種他不像是好人的感覺。
她也不能確定神秘蒙面人會不會做出什麼奇怪的事情,而且就是發生什麼特殊情況。他們可不是這個武林世界的人啊,要說能保證這位娘子,林瑢箏是不敢打包票的。
只是先前一直精神緊繃著,十分警惕的女人,聽完這些話,竟然鬼使神差的答應了跟他們走,還說要帶上小孩。
這任務,是不是有點過於簡單了?這個女人可能是看他們有兩個人,不想產生什么正面衝突,一會兒想在路上逃跑什麼的也不一定吧。
就這樣一邊怕女人跑掉任務失敗,一邊怕神秘人會對女人造成神秘傷害,所以在回來的路上,反而是林瑢箏一路上都有些心不在焉,顯得有些緊張兮兮的。
直到眾人來到原先的位置,看到那個神秘人的時候,林瑢箏才稍稍放下心來,側了側身體,站在女人旁邊,保證了一個能伸手就觸碰到的距離。
女人懷裡的小孩子看起來也只有兩三歲的樣子,一路上不吵不鬧,對周邊的神秘都顯得很好奇,這會兒卻像是被神秘人的打扮嚇到了,哇的一聲看哭了出來。
雖然神秘人包裹得嚴嚴實實,林瑢箏竟然也從中看出了一些手足無措,就在林瑢箏在腦子裡瘋狂閃現八點檔的狗血劇情的時候,神秘人手上突然開始動作,三下五除二露出了真容。
林瑢箏看著眼前的一幕,瞳孔微微放大,那一頭紅色的頭髮是——
人魚的象徵!
神秘人是人魚族?!!那他來找這個女人是……?
可是林瑢箏又瞅了一眼小孩子的頭髮,也不是紅色,他們,不是林瑢箏想的那種關係?
「珍珍……」
神秘人看起來也不過三十歲,比較年輕,在紅髮的映襯下,面色卻有些青白。他上前一步,眼裡含著淚水的打量著眼前人,情緒有些激動。
珍珍?林瑢箏和林汀同時會意,眼前的女人,就是珍然?她和李大真的孩子不是沒有了嗎?
不對,她和李大真的故事,年代不對。那麼在如今的武林世界,這是珍然和李大真的孩子?
那眼前的神秘人,就是珍然的,父親?海……海王?
林瑢箏壓了壓嘴角,為自己在這麼感人的認親環節笑場感到強烈的內心譴責。
「你是?」
珍然卻像是對眼前人全然不知,怯怯地開口。
眼前的人魚王也沒對此感到意外,甚至沒有多說什麼,從懷裡掏出一條亮晶晶的粉色珍珠項鍊,直接走上前來給珍然戴上。
然後林瑢箏就看著眼前的珍然像是被釘在了原地,眼神都有些渙散。但也只是過了不到一分鐘的時候,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就已經是淚流滿面了。
「父王——父王——是珍珍不孝啊——」
她似乎陷入了強烈的內疚與自責,撲到在人魚王的懷裡,放聲哭泣著。人魚王也只是輕輕拍著她的後背,並沒有說一些安慰的話,就這樣靜靜地等待著珍然哭完。
「父王,那,那你來找我,你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