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她還留了信物給穆老爺子,說讓他帶著黎潯去找她師傅,現在看來,他沒去。
「那現在咋辦我去找掌門師伯」廣佑慌了神,手止不住顫抖,腦中瘋狂思索現在回道觀找救兵要多長時間。
秦詞也沒法子,她只能試試看了,咬破指尖,拿出一張符紙畫起來,畫好後將符紙貼在胸前,不過一秒,符紙被一團黑氣裹住,黑氣一點一點舔舐著符紙……
看著符紙一點點化為灰燼,兩人臉色頓時不好了。
在毀了符紙後,那黑氣動了,纏繞在黎潯脖頸處,逐漸收緊,秦詞顧不得其他,兩手拽住黑氣就要往外扯。
「嘶。」手剛碰上黑氣,秦詞就痛的要死,但她緊咬著下唇,沒鬆開手,指節泛白,掌心也被勒出了血痕,血液滴在黎潯脖子上,沿著脖頸滑落。
「秦小道長!」廣佑忙上前幫忙,結果手剛碰到那黑色符文,整個人瞬間就被彈飛,重重砸在門上,後腦勺還磕到了,疼的他齜牙咧嘴。
秦詞想將這黑氣扯開,手卻鑽心的疼,疼的她整個人都在發抖,身上也直冒冷汗。
就在秦詞快撐不住的時候,屋內不知從哪飄來一團金光,金光與黑氣纏繞,與之抗衡,半晌,黑色符文不敵,被金光打散成了一團灰霧,黎潯脖頸上的符文也不見了。
秦詞將還在顫抖的手挪開了些,免得這傷口流出來的血把黎潯糊一臉。
剩餘的金光沒入黎潯身上,幾息之後,躺在床上的黎潯眼睫輕顫,手無意識的攥住了秦詞的手,漸漸的,帶著霧氣的眉眼漸漸清明,視線也緩緩落在秦詞臉上。
看到秦詞蒼白的臉色,黎潯愣了好一會,半晌,唇瓣輕啟:
「秦辭」
秦詞看著自己血淋淋的雙手,再看還沒完全清醒的黎潯,總算是鬆了一口氣:「你可算醒了。」
「師叔,你終於醒了。」看到黎潯醒來,廣佑哇的一聲撲過來,淚眼汪汪的看著他,他都打算回道觀找掌門師伯幫忙了。
黎潯坐起身後,伸手將秦詞拉起來,讓她坐在床沿,還拿出一塊白帕先裹住傷口,對於廣佑那擾人的哭聲,他有些糟心的揉了揉眉心問道:「我昏睡了很久」
「呃……也沒有,也就是一上午的時間吧……」廣佑止住了哭聲,看看床上的兩名傷員,真心覺得自己沒用。
「去找醫師過來。」眼看白帕已經被血液弄髒,黎潯輕推了下廣佑。
「好的,師叔,我現在就去醫師過來幫你看。」
廣佑說完,跟一陣風似的離開了房間。
眼見秦詞的手還在滴血,黎潯從床頭的暗格拿出一個瓶子,示意秦詞把手伸過來。
秦詞慘白著臉將雙手遞過去,黎潯拔開塞子,掀開白帕後將淡黃色的藥粉撒上去,藥粉觸碰到傷口的一瞬間,秦詞痛的手抖了幾下,忍不住將手收回來,黎潯攥著她的手腕,不讓她亂動,隨即,將整瓶藥粉都撒了上去。
秦詞看著雙手捧著的一坨已經結塊的藥粉,沉默了好一會。
「你忍一下,等醫師過來,再給你包紮。」黎潯現在也不好受,頭暈腦脹,脖頸上還黏糊糊的,伸手碰了碰,指尖染上了紅,還有濃重的血腥味。
秦詞忍著手上的疼問他:「你今日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