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掌柜的她……」
杜紅梅嘆了口氣,「那天被戚大哥抓回來後,她就一病不起了,就連在夢裡都在喊著讓戚大哥放過她!」
「什麼?」
江平川急了,「那戚屠申沒對她咋樣吧?」
「沒事,你別擔心。」
杜紅梅安撫他,「戚大哥哪怕再生氣,他都不可能動掌柜的一下的,他已經請了大夫過來給掌柜的看病了。」
「那就好。」
這讓江平川鬆了口氣,臉色卻仍舊凝重,「這個男人根本配不上楚姑娘,他憑啥一直霸占著她?他心頭最在乎的人又不是她,分明還惦記著別的女人,卻還對楚姑娘糾纏不休,傷了她的心,她才會同意和我一起離開,他怕是只是不甘心楚姑娘最終選擇了我。」
杜紅梅也眸色黯淡道,「是啊,戚大哥心頭得確有一個一直放不下來的女人,是寶兒的娘親,就連掌柜的都自愧不如,可是她畢竟早就已經逝世了,如今戚大哥心裡最在乎的人就是掌柜的。」
「若是他還惦記著別的女人,又如何給楚姑娘幸福?」
江平川憤憤不平道,「我和他不一樣,楚姑娘是我第一個真心喜歡的人,也會是唯一一個。我心裡除了她,沒有別人,我可以給她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感情,寵她愛她一輩子。既然戚屠申做不到,那他為何還是不願放楚姑娘離開?這不是愛,這是他的私心在作祟,他只是不甘心罷了。」
「感情的事,又分誰對誰錯呢?」杜紅梅苦笑。
在她看來,感情是沒有對錯的。
戚屠申愛一個人的方式也許是不對的,可她看得出來,他是真心在乎掌柜的。
這幾天,他一直在細心照顧掌柜的,哪怕他再生氣,卻還是捨不得動她一下。
「大夫,她怎麼樣?」
待大夫給楚嬌嬌把完了脈,戚屠申就急切的追問道,「她已經昏迷了幾日了,到底啥時候能醒?」
「這就要看這位姑娘是否願意醒來了。」
大夫說道,「從脈象來看,她氣息不穩,似乎是遇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讓她不願從夢中醒來,才想要一直逃避。」
戚屠申一怔,又下意識的握了握拳頭,唇邊泛起一抹苦笑。
她就這麼不願意待在他身邊嗎?!
和他在一起就這麼讓她痛苦嗎?!
大夫走後,戚屠申就一直跌坐在門口的台階上,失神的呆坐著,腦海中浮現出這些日子以來,兩人相處的點點滴滴。
也許……她真的從來沒有愛過他!
從夏到冬這麼多天,他卻怎麼都捂不熱她的心,像石頭一樣僵硬,他沒有本事撬開,而江平川卻輕而易舉。
眼圈漸漸的泛紅,戚屠申的眸子微微濕潤了,忽地發狠的站起身,又踏進了房中,對床榻上的楚嬌嬌就怒喝道,「楚嬌嬌,你要是再不醒來,老子就殺了江平川,不信你試試看!你不想待在老子身邊,想要逃避這一切,那你就等著江平川取件閻王!老子再給你今日最後一天,你要是晚上還不醒,老子就送他上西天!」
他話音剛落,就瞧見床榻上的楚嬌嬌指尖似乎動了動,秀眉也不安的蹙起。
這讓戚屠申心痛的快要窒息了。
果然!
果然只有用江平川威脅她,哪怕在夢中,她都會有反應!
一股怒意襲上心頭,戚屠申轉身又大踏步走出去了。
走遠之後,他就惡狠狠的握著拳頭,發泄般的捶打著地面。
楚嬌嬌,她既然不愛他,為何還要將她交給他?
難道就是為了和江平川私奔,才故意誘惑他,讓他放鬆警惕嗎?
這犧牲可真大啊!
戚屠申嘴角勾起一抹自嘲,就心頭苦悶的去了酒樓。
楚嬌嬌醒了。她睜開眼就看到了杜紅梅在照顧著她,都趴在床榻邊睡著了。
楚嬌嬌撐起身子坐起,眸色黯淡的望了眼周遭熟悉的環境,一眼就注意到了掛在牆上的畫像。
每次看到,她的心總是會不由自主的泛起一股酸澀。
這是戚屠申的房間。
「掌柜的!」
杜紅梅卻被她的一點兒動靜就弄得驚醒了,她一抬頭就欣喜道,「謝天謝地,你終於醒了。」
楚嬌嬌不解,眸中有些疑惑,「我怎麼了?」
「你昏迷了好幾日了。」
楚嬌嬌一愣,急忙問道,「那江夫子呢?他人在哪裡?」
「呃,他……」杜紅梅頓時吞吞吐吐,猶豫著要不要告訴她。
畢竟江平川如今被戚屠申揍得慘不忍睹,備受折磨。
她怕掌柜的看到了之後,就更生戚大哥的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