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半個多時辰,芒種下了山,他拿起火摺子點亮枯枝,照亮這一方。
毒蟲飛舞著,帶他找到了崖底下昏厥的少年,沒摔成肉泥,完整著呢。
若不是有這毒蟲尋著氣息找,他這會兒肯定找不到人的。
芒種鬆口氣,蹲身,兩指併攏探查對方的脈搏。
還活著,而且墜落下來只是一條腿骨折,看來是故意跳下來的,用輕功減緩了衝擊。
拿出內服的護心丸和解藥給燕流服用,芒種給他點穴止血,這麼皮糙肉厚肯定死不了,快的話,明天也就醒了。
如此想著,芒種一身地離開。
*
夏季的天亮的早,趕在天亮之前,吉祥就打開屋子做豆腐生意了。
將新鮮白嫩的豆腐一層層壘上來,少女用搭在肩頭的汗巾擦擦臉,又去拎兩個木桶,一桶是豆漿,一桶是豆腐腦。
她雖身形小巧,但並不瘦弱,用勁時,雙臂鼓起的線條飽滿有力。
汗水順著彎眉留下,划過她面頰的雀斑,吉祥歪頭蹭在汗巾上,將壘起的碗碟放在案台的柜子下。
一位溫柔的婦人也從大門內走出,幫忙支起布棚,擦拭著桌椅。
「奶奶你歇著,我來弄就好了,你上次著涼還沒好利索。」
吉祥回頭攙扶著張繡在長條凳上坐著,她把剩下的活兒全乾了,還給張繡倒了一碗豆漿喝。
「我身子骨哪這麼差,上次喝了吳大夫的藥,好多了。」
「那也不能太累。你幫我收收錢,切豆腐就行了。」
「好好好。你做主。」
吉祥這攤子一支開,就來了一位客人,正是她們口中的吳大夫。
頜下留須,面容清癯的吳大夫看著也就四十多,他拿著兩個碗過來,要一碗豆漿,兩塊豆腐。
「早啊吳大夫。」
「早,吉祥。」吳大夫笑眯眯地打招呼,看到一旁坐著的婦人後,眼裡更是柔和,輕聲問:「繡兒姐,身子好些了嗎?」
張繡樂呵呵地,「好多了,你開的藥管用,上回說苦,你還給我送蜜餞,吉祥,給吳大夫多送一塊豆腐。」
吉祥立即多拿一塊放在大碗中,這倒是讓吳大夫不好意思了,張繡只說都是街坊鄰里的,不用這麼見外。
吳大夫還有醫館要開,也就不耽誤了,拎著東西離開。
他是牛頭村唯一的大夫,還是去年來的,此前村里人要是生了病,要麼熬過去,要麼自己扯草藥吃,要麼去隔壁村鎮上找醫館,總是多有不便。
吳大夫來這裡,整個牛頭村都是歡迎的。
過得兩個時辰,吉祥的豆腐就賣完了,她還給的彭大牛家留了一大碗豆腐腦。
「奶奶,家裡柴火不夠了,我去山裡砍點柴,這碗豆腐腦給大牛留的,他要是來了,你幫我給他。」
「要不,你等大牛來了,一起進山找柴吧。夏天蛇蟲多。」
「大牛現在跟著趙師傅學木工,誰知道什麼時候放工,不等了。我趕著回來吃中飯。」
「那我中午做點綠豆粥和肉餅吧。」
「好咧,我走了。」
回屋進了後院,吉祥拿起斗笠,在腰間別上斧頭,牽著驢車從院子的後門離開。
走
出村子很快,她坐上車,趕著毛驢往山里去。
還不到正午,這會兒太陽不是那麼大,從山道里進入山中,便感到了涼爽。
進山後捆了兩捆柴,她看到毛驢朝著牛角山山腳那邊過去了,還叫喚了兩嗓子。
驢叫讓吉祥放下手上的活,難不成是看到野獸了?
她警惕地抄著斧頭過去,毛驢拉著板車把周遭的野草壓平,她看到一個爬行的人。
不是爬的動物,是人,還滿身都是血,血痕延伸到更遠的地方。
嚇一跳的吉祥先是後退一步,然後鎮定下來,她過去將圍觀的小毛驢拉開,免得踩踏到這個身殘志堅的傷患。
還在爬就證明活著,這附近又沒有別人了,該不會是從山上踩空摔下來的?雖然衣服破爛,可這打扮,和村里人很不一樣,也不像普通獵戶。
牛角山確實也有進山的人摔傷,想了片刻,她出聲道:「兄台,你要幫忙嗎?」
燕流從墜落的地方醒來,就已經天亮了,他發覺那霸道的毒素沒有蔓延全身,身體還被點了穴道止血,而隨著時間推移,被點的穴道就自行散開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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