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頁(1 / 2)

夜幕將至,整個賽程出乎意料得長,顧及到選手和領導都在餓著肚子硬撐,政/府的領導直接拍定,讓剩下的運動員精簡表演,直接拎著技術動作上場。

沒有音樂充當佐料,冗長的比賽變得乾巴巴的,但效果顯著,餘下的幾十號人在二十分鐘內就完成了展示。

終於完成一天的工作,在座的各位都長吁一口氣。其實無論比賽的形式如何,被挑中的人都寥寥無幾。

市隊在省隊的強取豪奪下,添了十個新丁,都是有三周儲備且滑行過得去的,如果再仔細打磨打磨技術,或許也能在國內賽滑出不菲的成績。

各自懷揣著各自的心情,家長們帶著孩子趕飯點回家,體育館的工作人員開始清場的掃尾工作,照亮整個冰場的燈光關閉,只有安全出口的標識燈指引人們找到出路。

金承奧剛才和市隊的教練寒暄幾句,互通了選拔的待定名單,發現他們並沒有把那個滑《十面埋伏》的衣領點綴了水鑽的小孩納入進一步接洽的範圍。

「要我帶市隊,我高低得把那小孩選上,」他如是說道,「最低也得進個二隊。」

那小孩的技術動作很標準,軟開度比同齡選手要高,唯一不足的是難度不夠,若他在以後潛下心走這條路,訓練時間一多,這微不足道的落後很快就會被彌補。

可惜他的手下是更高一階的省隊,選拔的要求也不能全寄託於選手的發展潛力,他們是國家隊的生力軍。

臨分別,金承奧拍了拍穆百川的肩,似乎是把什麼沉重的擔子過給了他:「替我看著那小子,他以後一定會滑出來的。」

踏上大巴車,他再回頭強調了一遍:「好好栽培。」

把領導送上車,穆百川準備打道回府,沒想又被打開車窗的金承奧叫住:「百川,我忘了問一嘴,那小孩叫啥?」

「他啊,叫季林越。」

……

季林越沒有帶著好消息回家,只是牽著媽媽的手,如往常一般拎著鞋包,小心地把它放在鞋櫃旁。

聽見母子二人的動靜,一直等候佳音的季先生開門見山:「結果怎麼樣?」

溫女士只睨了他一眼,調轉方向走進廚房,季林越同樣看了看他的臉色,抿緊嘴唇不說話。

他復問:「什麼意思?」

氣氛並不輕鬆,空氣中似乎有什麼即將衝破閾值。

溫女士受不了這種劍拔弩張,試圖用回答平息丈夫的情緒:「小越今天表現得非常好,我看許多領導都在鼓掌,說不定差一點就能選上市隊了。」

差一點選上,那就是和市隊名額失之交臂的意思,季裘升怒火更甚。

「不中用,我八九歲都能上縣城比賽了,你八九歲在幹嘛?」他指著季林越的鼻子發泄了一通,「之前的校際聯賽滑得那是什麼玩意兒,張牙舞爪破馬張飛的,兩周跳都能摔趴下,我坐觀眾席都覺得丟人。」

「我和你媽供你滑冰,一年花了多少錢,你用你那破奧數數得過來嗎?還是名師課,多付一倍錢!現在你是怎麼回報我和你媽的?連個市隊的選拔都進不去,二隊都進不去!」

季林越的腦瓜嗡嗡響,他試圖冷靜地做出反應:「你以為我真想學滑冰嗎?」

情緒越頂越高,季裘升喝了口水緩緩,隨之而來是更密更髒的語言攻擊。

縱是溫女士躲進廚房遠離戰場,也實在聽不下這些污言穢語,哪有對把自己孩子貶低得一文不值的。她放下手裡的菜莖,掀開門帘捂住季林越的耳朵:「季裘升!孩子沒選上他自己能不難過?少說兩句會要你命嗎!」

季裘升略微收起獠牙,嗤笑道:「我說我兒子天經地義,他能掉二兩肉?這麼金貴可別滑冰了,我怕他上場就被摔碎咯。」

一場大戰一觸即發,向來和聲和氣的溫女士此刻有著殺伐果決的堅毅,她把季林越推向家門:「你爸準是看球賽喝醉了,你先出去玩,我來收拾他。」

隨著鐵門「咔噠」合上,一直攥著小拳頭的季林越被媽媽關在門外,隨後門裡傳來夫妻倆的聲音。剛開始是窸窸窣窣的模糊話語,兩人應該心平氣和說了些什麼,可好話不過三句半,不知溫女士哪裡又點著了他的怒火,隨著拍桌聲響起,門裡傳來清晰的難聽的話,無一都是出自季裘升之口。

季林越原本還乖乖站在門外,想等媽媽快點開門放他回家,但在挨了這麼多罵之後,他還是忍不住脾氣,氣得撒腿就跑出樓。

一鼓作氣跑到小區門口,他又有些茫然,去哪裡呢?

他漫無目的地往小區外走著。以前愛在小區門口下象棋的大爺嫌夏天蟬鳴聒噪,後來不知道把陣地轉移去了哪裡,他幾天都沒有聽見那些清亮的棋子碰撞聲了。

天際已經完全被深藍吞沒,月亮悄悄爬了上來,正該是飯後闔家暢談的時候,紅磚樓里的每個窗戶都亮著燈,偶爾映出一家人和和樂樂的身影。

他收回目光,只伴著亮起的路燈,用僅剩的零花錢在巷子裡買了兩個鴨架,然後繼續在深深的巷子裡走。

走到野湖,湖對岸是另一方萬家燈火,樓比這岸的要高些,在湖水中映出星光點點。

最新小说: 男学渣的天后养成 计天下 開小號網戀到死對頭 和偏執封建直男在一起了 和竹馬alpha商業聯姻之後 我假裝很深情 某科学的火影忍者 神盾局的新晋职员 救救他 你把我弄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