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聰明。
……
有驚無險地混過入場式,葉紹瑤在公告欄看見張貼的賽程。
「開幕式後就是籃球比賽?」什麼離譜的操作。
「因為他們學校管得嚴,我們學校的『外交大使』求了兩天,他們的校領導也只肯批這半天的假。」曾雲開表示,扣扣搜搜。
什麼學校?校門大開,一輛大巴長驅直入。
葉紹瑤好奇地往校車裡探,茶色玻璃紙糊住整個車窗,她什麼也沒瞅見。
「紹瑤,等會兒校體育館集合,衣服別換。」
一個社團打兩份白工,下午還有女子接力和混合接力,葉紹瑤苦笑,都是自己作的孽。
大巴車在操場邊挺穩,車門一開,在所有好奇眼光的注目下,三中迎來了它尊貴的客人。
一雙黑色運動鞋踩在階梯上。
葉紹瑤鼻腔一哼。
嗬,這不季林越嗎。
他也來當賽場吉祥物啊。
第98章 「再說一遍,道歉。」
「季林越。」
校車周圍正亂,三中的志願者和實中的領隊溝通著,葉紹瑤趁機問:「你還打籃球?」
這小子,幾個月沒盯著,越來越多才多藝了。
季林越搖頭:「籃球隊隊長是我同學,他有些迷信。」
這事兒有很大的運氣成分。
在他請假的那段時間,曾十連勝理科班的體育班以三分之差輸掉比賽,實中的不敗神話從此被打破。
球隊復盤整場比賽,內部傳得玄乎其玄,有人說,是因為沒有季林越這號人物坐鎮賽場,導致女同學們都為理科班的風雲人物加油,助長了敵人的士氣。
場外觀眾也是干擾賽場的一大因素,隊長認為有些道理,三求四請他跟著球隊過來,用美男計場外援助。
「他們這把你當什麼,」葉紹瑤覺得有些荒謬,「一塊好看的磚?」
「我是主動請纓來的。」季林越說。
在確定請假名單的時候,教導主任詢問了每名隊員的意見。季林越只在辦公室待了一分鐘,他說,既然球隊需要他,他就去。
葉紹瑤愣在原地,季林越的話讓她難以理解,仿佛這是一門小眾的語言。
她擔憂地問:「你是不是補課補傻了?」
季林越說:「我尋思你在三中,給你捎來最新情報。」
「你在牢里,能有什麼有價值的情報?」
「下周末市運動會的花滑比賽,俱樂部把所有人的名字都報上去了,你這兩天就能收到消息。」
「真的?」不是說沒有信任,明明被關在學校*的是他,怎麼消息滯後的反而是自己。
那邊帶隊老師溝通順利,吹了一聲響哨,一群一米七八的小伙子排成兩路,被三中的志願者引到教學樓的空教室休息。
葉紹瑤看著季林越收回最後一縷目光,站在原地。
也對,他現在渾身是傷,哪有什麼餘力打球。
下午兩點整,在操場上的教職工拼得火熱時,第一場籃球友誼賽在三中有些年頭的體育館拉開帷幕,主場岸北市第三中學,客場岸北市實驗中學,雙方已經就位。
「可終於要開始了,這裙子的線頭真刺撓。」
有啦啦隊成員抱著外套坐在場下,眼底的希望之火「騰」地燃起,她受夠了這身劣質布料的拘束。
雖然和入場式是同一件裙子,但為了表演效果,舞蹈團在午飯後緊急修改了裙子形制。
舞蹈教室里,地板上散著各色各樣的毛線,縫衣針穿進線筒,會針線的同學互幫互助。
連衣裙被改成收腰款,裙尾也裁了一截,社長說,沒有哪支啦啦隊會穿著長裙跳舞。
還好室內已經燒起暖氣,葉紹瑤撓了撓袖口磨出的淡紅小疹,否則,這件裙子將沒有任何舒適可言。
她從器材處領了花球回來,觀眾席基本已經坐滿,只第二排還空著幾個位置,這是作為賽事工作人員的特殊關照。
啦啦隊的旁邊是兩方球隊的座位席,該出場的運動員盡數出場,替補和教練在場下圍觀。
第一節比賽在裁判的哨聲中開球。
橡膠鞋底摩擦地面的聲音撕扯著每個人的耳膜,葉紹瑤往後靠了靠,試圖將自己從混雜刺耳的咯吱聲中撈出來。
但觀賽席也並不安靜。
舞蹈社社長坐在實中的隊牌後,問向穩如泰山的季林越:「同學,那是你們籃球隊的教練?」
「嗯。」
「你們的球隊是專業的嗎?」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