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視線碰撞後,求婚的主角重新抓住所有人的注意。
男人的捧花上放著敞開的絲絨紙盒,戒指反著街邊路燈的光,像暗物質中的一顆皓月。
女孩已經蹲在眼前哭得不能自已,在愛人的詢問下連連點頭。
「嫁給我吧。」
「我願意。」
人們鼓著掌,有人高呼「親一個」,有人說著長長久久的祝福。
零點十五分,又一組煙花升空,意外的,比跨年的煙花更絢麗,每一次綻放都是揮毫的畫作,照亮他們每個人的臉龐。
「你長他身上了嗎,朋友?」容翡的眼神有些難以說清。
葉紹瑤低頭,季林越頭頂的發旋和她打了親切的照面,難怪走路不費勁呢。
從寄存處取回行李,四人漫無目的在街邊走著,他們重新陷入住宿的難題,打算再去酒店蹲蹲。
「現在可以先辦好預訂的房間,再寄希望於遊客退宿。」雖然概率實在不大。
兩分鐘過去,他們好像也不是非住酒店不可。
五分鐘過去,酒店的旋轉門又一次推開,夜遊海邊的小遊客提著沙灘玩具整裝待發。
「抱歉,我們酒店已經全部入住。」前台還是這一句話。
「我們下午還訂了一間房。」
「請問有支付定金嗎?」
「沒有。」
「我幫您查詢了今日的入住情況,所有標間已經滿客。」
行李箱的輪子在地面咕嚕轉,一行人在街頭晃悠,海上的煙花時不時鑽出一朵。
視覺盛宴看得盡興,但事實證明,衝動的旅遊不可取。
沿街的小店都還亮著霓虹,燈帶無處不在,在微涼的夜晚帶來一絲暖光的沐浴。
一家嶄新的酒吧別具一格,老闆扛著外立面的裝飾加班加點。
這是一隻和人等比例大的玩偶熊,吸引顧客的殺手鐧。
葉紹瑤承認自己是第一個上鉤的人:「季林越,我的相機呢?」
男生從包里找出照相機,配合地拍了好幾張。
葉紹瑤埋頭翻著照片:「你什麼時候突擊了拍照技術?」每個造型都抓到了精髓,她很滿意。
「在被你批評之後。」
天上的北斗七星格外亮,容翡說,能在新年第一天找到自己的星座,一定會有特別的好運氣。
「那就讓我們有下榻的地方吧。」葉紹瑤借她的好運氣許願。
要求也不高了,只需要滿足最基本的生存需求。
有了。
迎面路過一群青年人,操著另一個地方的方言,說了難以分辨的一大堆話。
這都不重要,她豎著耳朵聽,仿佛有那麼不著語調的幾個字——「那我們只能退宿了」。
在大家為能有安身之所而選擇高檔酒店時,他們到達了距離海岸不遠的居民區。
臨海的小公寓,普通的一室兩廳,不過那群青年人說,這叫民宿,在大陸對岸很火。
折騰到太晚,葉紹瑤已經呵欠連天。
容翡卻悠閒地坐在陽台邊,一杯咖啡,一把躺椅,就差帶副墨鏡仰望天空。
「你的生活挺小資,」葉紹瑤坐在沙發上,「這會兒喝咖啡,你不打算睡了?」
「昨天飛了十幾個小時,我現在特別精神。」
「那您就精神著吧。」
連眼皮也撐不住了,她跌跌撞撞往臥室走。
「季林越,我的洗漱用品在哪裡?」
季林越剛洗了澡,頭髮還沒來得及吹乾,服服帖帖地垂著,發尾滴著水珠。
葉紹瑤驚慌地回頭一瞥,容翡還在仰頭數星星,她把人推回去,小聲數落:「你怎麼不穿衣服!」
「我聽你很急。」他手裡正提著自己的洗漱包。
她一時間不知該把目光往哪裡放,索性閉著眼睛:「沒事了,你回去吧。」
冀河飄起了雪。
客廳徹夜亮著燈,葉紹瑤睡醒一覺,身邊的被窩還空著,容翡還沒有回來。
「容翡,你倒的是哪國的時差。」
空氣中瀰漫著香味。
「你什麼時候買的?」不對,葉紹瑤上前瞅了眼,碗裡滿是麻醬,「你怎麼吃高熱量的麻辣燙?」
容翡從小就有控制體重的意識,連一份三明治也要分兩次吃,今天卻奇怪。
「好多年沒吃過了,剛才聞到家鄉的味道,沒忍住嘴饞,下樓買了一份。」剛好又香迷糊一個,她願意分享熱量。
太罪惡了,葉紹瑤也沒忍住拿起筷子。
許久沒有吃到東北的麻辣燙,從一口白菜開始,熱氣氤氳在眼前,連眼眶也像蒙上一層霧。
「怎麼呢?」容翡給她拿紙,「餓著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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