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看那個哥哥做後壓步。」
四個人交替上陣,工作還挺輕鬆。
早課結束,孩子們放歸猴山,李葳蕤終於完成教學任務,和他們說說笑笑:「吃飯去嗎?」
「可以點菜嗎?」
葉紹瑤起得早,胃裡的早餐已經消化一空,肚子打著鼓,叫囂自己的抗議。
……
四大洲開幕之前,葉紹瑤和季林越擠出時間回了一趟岸北。
在首都吸了許多天霧霾,看到岸北熟悉的藍天,她有些動容。
明明就快到家了。
「近鄉情更怯?」季林越笑她。
「閉嘴,你不懂。」
她恨不得立馬飛回小區,和爸爸媽媽共度晚餐。
不過這個時間,葉先生應該還沒下班。
熟悉的手機鈴響起,季林越接通電話。
「紹瑤在你身邊嗎?」是邵姨。
「在。」
他打開免提,猝不及防聽見一句「這死孩子,又把手機靜音」。
淚水卡在眼眶淌不下來,所有悲傷情緒戛然而止,葉紹瑤命令:「掛掉。」
「掛什麼掛,今晚吃火鍋,快回家,趕緊的,」邵女士說,「林越,你也一起上咱家來。」
晚上六點,天幕已經黑盡。
萬家燈火的每一盞都照亮著人們,他們在燈下其樂融融,和家人快意暢談。
還在樓梯口,葉紹瑤已經嗅到火鍋底料的味道。
誰家吃這麼好?
家門虛掩著,柔和的光破開陰影的縫隙。
是咱家!
餐桌的四角都擺上凳子,鍋里的湯水已經沸騰冒泡,就等家裡的小鬼夾一筷頭。
「媽,」沒帶行李箱回來,葉紹瑤兩袖清風,一步跨上樓,「爸爸!」
溫姨和季叔叔也在,電視放著新聞聯播,主持人字正腔圓的播音成為和諧的背景音。
「快來,牛肉要煮老了。」
碗裡的蘸料也是兌好的,就等坐下開吃。
葉紹瑤剛坐下,手還沒碰碗,就被邵女士敲了一筷子:「洗手。」
她有樣學樣,拿起筷子敲在季林越的手背:「洗手。」
可不能讓自己一個人吃癟。
廚房備好的葷素下了一盤又一盤,男人們喝酒聊天,女人們同樣仰頭一飲而盡。
季先生的醉意上頭,慫恿兩個孩子也干一杯。
溫女士在暗處踹了他一腳:「什麼毛病。」
邵女士也搭腔:「還是小孩子,喝什麼酒。」
「我喝呢,我能和季林越吹半瓶。」葉紹瑤挺胸抬頭。
不過集訓隊對喝酒管得嚴格,教練的眼睛和攝像頭似的,讓他們不敢有什麼非分之想。
季林越被她口出的狂言嚇得瞪大了眼睛。
手裡只捧著一杯橙汁,她怎麼也和喝大了似的。
宴席接近尾聲,餐盤裡的菜品只剩下搭襯的厚皮菜,銅鍋里的湯汁加了又加,沿著盆沿留下一圈煮乾的湯底。
溫女士問:「你們月底能回來過年嗎?」
「咱們25號就能完賽回首都,」葉紹瑤想了想,「春節的話,集訓隊應該會批假。」
「行,聽說最近對岸又出什麼食安事件*,也不知道對你們有沒有影響,凡事要小心。」
「我們有自己的營養師傅,不會有問題的。」
「咱們沒時間陪你們去,你倆要互相照顧。」邵女士說。
「知道。」
這是每次出遠門前,媽媽都要說的話。
她多聽話,把季林越照顧得可好了,他都愛搭理人了。
……
首都國際機場,航班起飛前,朱指導對他們做最後的囑咐。
距離四大洲只有兩三天的時間,訓練量不宜過大,也不要完全放鬆,把握節奏最要緊。
感冒藥的副作用讓葉紹瑤犯困,靠在座椅上打盹。
從岸北歸隊的第二天,她就隱隱有了症狀,沒想到和季林越相互傳染了幾天,反而越來越嚴重了。
兩個發燒選手互相推諉責任,季林越皺眉:「你是不是穿少了?」
葉紹瑤反問:「誰裹棉襖訓練。」
總之,兩人都病懨懨的,帶著口罩自閉。
「聽說省隊有一支冰舞組合,還是外訓練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