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
被放出檢查室,空氣似乎清新了許多,她第一次被海關扣住,心裡的壓力不亞於被各種領導問話。
「你也是因為冰刀?」
季林越點頭。
他們都大意了。
高鐵的上車流程卻沒那麼嚴,整個入站通道只有幾名工作人員盯著,沒有專門負責安檢的機器,閘機處還有逃票的吉普賽人。
「好囂張。」
「他們沒辦法買票。」
流浪者衣衫襤褸,留著完全看不清臉部輪廓的絡腮鬍,走向候車區的隨便一處空地。
他們壓根不打算遠行,只是缺一個睡覺的地方。
渥太華離蒙特婁不遠,不到兩個小時,火車已經開始降速。
目光所及之處有錯落的高樓,這座火車站真正做到了大隱隱於市。
「這裡離IAM不遠。」葉紹瑤打開地圖軟體檢索,兩座建築的圖標只相隔不到十公里。
季林越突然坐直上身,他想到了什麼。
「我們還沒有找到住宿的地方。」
滑冰學校不提供宿舍,冬管中心的領導也沒給他們安排,葉紹瑤猛地反應過來,如果不快些想辦法,他們就和那些街頭流浪的吉普賽人一樣無家可歸。
沒關係,她有人脈。
「前輩,江湖救急。」
金蕎麥喊道:「祖宗,現在凌晨兩點!」
葉紹瑤抬頭看正掛在頭頂的太陽。
又是礙人的時差。
站在道德至低點的她垂下尾巴,握著手機低聲道歉。
「有什麼事?」金蕎麥提前進入休賽期,久違回到了家,聲音慵懶,「你們到蒙特婁了吧?」
「是,但我們要風餐露宿了。」
這算哪門子事,金蕎麥在這裡待了許多年,對冰場附近的每一塊土地都很熟悉,她翻了翻手機里的聯繫人,發去一串號碼。
「這是我的房東太太,Ms.Wedeln,你可以打電話問問房間是否還空著。」
在加國,寄宿家庭是留學生普遍選擇的住宿方式,他們正好也在這樣的年紀,同樣是出國求學,和留學生應該也沒什麼區別。
金蕎麥口中的維德太太是年逾六旬的獨居老人,頭髮還是柔順的淡金色,深邃的綠色瞳孔像一潭不見底的湖水。
她的嘴角向下垂著,看著也沒有金蕎麥形容的和藹。
葉紹瑤站在季林越身後,悄悄瞥了一眼牆上的門牌,St.106,園子裡有塗滿木色油漆的信箱,應該沒找錯。
「您好,我們是剛才打來電話的華夏學生。」季林越頷首。
「你們和金打了幾通電話,吵得我睡不著覺。」
老人扶了扶鼻樑上的花鏡,似乎有怨氣從她耷拉的眉眼泄露。
今天真是隨口道歉的一天,這已經是第三次,他們欠身說抱歉。
「你們進來吧。」
這是三層高的獨棟小樓,一樓是廚房和客廳,二樓是維德太太的私人生活空間,三樓被隔成兩個小房間,推門就是天台。
葉紹瑤掐著表估算,從大門走到房間門口,足足需要半分多鐘。
「我從來沒住過這麼大的房子。」她膚淺地羨慕。
簡單放下行李,兩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維德太太說給他們準備了入住禮物,正回樓上取。
還好金蕎麥連同這個風俗也一併告訴給他們,不至於落到只帶兩袖清風來的尷尬境地。
「咱們買的禮物呢?」
季林越往前挪了挪,禮品盒就藏在他的背後。
他們臨時找了個華人商店,老闆是華夏的西南人,渡海過來經商多年,店鋪的規模很可觀。
「送房東禮物?」他對這個需求並不奇怪,「看看我們家的傳統手工藝品。」
老闆還是個少數民族。
他從庫房找到一個精美的禮品盒,打開盒蓋,是一隻銀線織成的繡球。
每瓣葉子的交接處打上珠絡,綠白漸變的流蘇和主體異常合襯。
「還有熊貓。」
橫向連接的葉子還繡了幾隻形態各異的熊貓,亮綠的竹葉是整隻繡球的點睛之筆。
這太有華夏的民族風格。
從她的經驗來看,接觸到的外國選手都對熊貓愛不釋手,葉紹瑤一眼就選中了它。=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