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反而把嘴咧得更開,車內不出意外爆發了一次嘴仗。
戰爭由容翡主導,嘴皮一碰,連他在同居時的壞毛病全吐露出來。
張晨旭也不生氣,理直氣壯地點頭,嘴裡應得比誰都勤快。
「我表演服上的水鑽是貼上去的,你就愛一股腦扔洗衣機。」
「我粘回去了。」
「給我買一箱泡麵,最後也全是你自己吃的。」
「你說你要和蔬菜沙拉過二人世界。」
他總有頂嘴的空間。
容翡扭頭不看他:「張晨旭,你真得太討厭了。」
這回男人不作聲,只是收起笑容。
這話可不興亂說。
葉紹瑤一直坐在後排,尷尬得不知該把目光往哪放,只好和季林越交流眼神。
眼角都快長出皺紋的兩個人,怎麼能那麼計較。
車窗外重新熱鬧起來,擊碎車內的冰雪氣息。
不知自己在什麼地方,葉紹瑤用手機檢索不到。
但他們已經出了江原道,這裡應該是其他行政區的小鄉鎮。
往旁看,過山車臥在山坡上,軌道時隱時現,像華夏傳說中盤曲的龍。
更遠處,是一個摩天輪。
汽車移動得太快,她分辨不清它究竟是在運作,還是在孤零零地停滯中。
「季林越,把摩天輪拍下來,」她隔著車窗一指,「等咱們比了賽,來這裡玩。」
前座的容翡有了動靜,聽季林越在口袋中翻著手機,對著遊樂園拍了大概。
她隨口一問:「你們的小本本記了多少事啊?」
葉紹瑤的那句「等比了賽」,她聽過很多遍。
冬奧後一定要去草原,一定要放縱吃喝,一定要去哪裡實現什麼願望。
總之,得把這些年虧欠的生活全部找回來。
葉紹瑤自己也記不清,向季林越申請援助:「咱們記了多少了?」
退出相機模式,打開備忘錄,置頂的那條筆記已經需要劃兩次才能見底。
「九十九件。」季林越回答。
容翡無語凝噎,他們還真有所謂的「小本本」。
該不該理解為,這是熱愛生活呢。
……
租用的商業冰場到期,比賽場館正式開放試冰,所有運動員入住奧運村。
領隊在村里租了間會議室,將華夏團隊的核心人員召集起來。
事關訓練、賽程和後勤保障。
開賽在即,世界反興奮劑機構開始工作,對每個項目的每名運動員都進行嚴格的興奮劑監測。
就在昨天,有歐洲短道速滑名將因被檢測出某蛋白同化製劑物質含量超標,被逐出所有賽事名單。
這只是按照國際標準的基本懲戒措施。
具體的懲罰還要等冬奧會後,由國際滑聯和奧委會兩方開會決定。
「不該吃的東西別吃,不該碰的藥別碰,離開視線範圍的水也不能喝。」領隊說。
雖然有些草木皆兵,葉紹瑤對著背包里的中藥發了會兒呆,還是全部收進床底的行李箱。
季林越看在眼裡:「你不是一直需要用藥調理?」
她小聲說:「但是中藥嘛,雖然沒有高科技,有些也可以提煉出含興奮性的物質。」
比如此前被營養師剔除的甘草片。
藥物終歸是藥物,即使現在沒有查出問題,也怕量變引起質變。
從她和季林越攜手開始,就註定了他們是一個共同體,她不能也不可能冒這個風險。
這是他們第一次奧運會。
也極有可能是唯一一次。
季林越還是擔心,揀起一袋藥汁:「突然停掉,就怕有副作用。」
他端詳了好幾遍,一個普通的藥袋子,沒有任何信息。
「不會吧。」
原本只用來調整經期,喝了大半年也不見效,還能有副作用?
但她忘了一件事。
季林越說話一直很神。
葉紹瑤數不清他的話語兌現過多少次,但現在,她真有些心慌。
斷藥的第三天,距離團體賽開賽不到一周,她開始出現腹痛症狀。
最初還能撐著完成一天的訓練,勉強跟著隊伍跑三五公里。
後來腹部沒辦法施力,該收緊核心的技術動作一團糟,托舉差點摔下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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