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午休去舞蹈室開軟度,放學後去實中或俱樂部的冰場保持冰感,一直待到閉館為止。
那些最難熬的日子都是這麼過來的。
但當時的他們似乎很少抱怨,更多時候都是樂此不疲。
他們有多熱愛自己的事業,往往是許久之後,才在回憶里旁觀者清。
在圖書館待了半天,手裡的練習題看了又看,真是一竅不通。
葉紹瑤吐槽:「這內容也太理科了吧。」
解剖學還能結合圖片記憶背誦,運動生理學的專有名詞足夠她喝兩壺。
「這些都是高中生物提到過的,」季林越一頓,「不過的確有些抽象。」
葉紹瑤並沒有得到多少安慰。
她必須暫停下來反思,自己一定是被鬼迷心竅了,才會跟著季林越選了一門理科專業。
但客觀上講,和這傢伙又沒多大關係。
她認知中的運動康復,就是針對運動員的傷病施展短期和長期治療手段。
他們帶著許多傷,但康復師不一定能隨叫隨到,所以她想學些真東西,能直接作用在他們身上的真東西。
被運動生理學折磨了幾個小時,再拿起《軍事理論》,竟然有老鄉見老鄉的動容。
連戰艦和殲滅機都變得和藹可親。
天吶,這才是她這名文科生該背的東西。
玻璃幕牆外的華燈初上,圖書館響起熟悉的薩克斯曲。
「親愛的讀者朋友,感謝您光臨岸北市圖書館,今天的營業時間即將結束,請您儘快離場。祝您晚安,再會。」
隨著小溪匯入河流,雪粒落在眼睫上,圍巾上。
葉紹瑤牽著季林越的手抬頭望。
和離開蒙特婁時一樣的暮色,一樣的小雪。
她突然意識到,外鄉和岸北終究是不同的。
蒙城的居民區很大,除了偶爾駛過的車輛,雪夜冷寂。
沒有推著烤地瓜滿街溜達的大姨*,也沒有燈火通明的飯店餐館,人們總是沉浸於自己的生活,所以無暇顧及其他。
但此刻的岸北行人如織。
道路才被清潔工打掃過,積雪被累在樹下,培成一座座低矮堡壘。
他們趕上城市的晚高峰。
穿著千篇一律的學生從校園離開,地鐵擠滿了行色匆匆的上班族,每個人都毫無交集,但又確確實實在彼此的世界裡留下一個不淺不深的腳印。
街角的夜市開了。
紅的白的車燈一閃而過,給小攤販留下一瞬光明。
街邊店鋪已經裝點好了聖誕樹和麋鹿,流行歌和喇叭聲互相摻雜。
他們從夜市經過,等鑽出人群,葉紹瑤的馬尾旁多了朵絹花。
「季林越,你要是嫌獎金多,可以上交給我。」她數落。
這傢伙居然狠心花五十大洋,給她買一件擺明坑外地人的小裝飾。
季林越答非所問:「之前那朵的顏色和表演服不搭,這朵剛剛好。」
內斂的紅色並不妖冶,層層疊疊的花瓣撒了些銀粉,在街燈的照射下閃著碎光。
「我自己又看不見。」
「我看得見。」
語氣十分驕矜,仿佛說著:我樂意。
……
沒有教練的嘮叨,回家就能捧起盛滿的飯碗,電視放著又一日海晏河清,兩家父母暢談家事國事。
葉紹瑤咬著筷子想,如果能這麼一直無憂無慮,也挺好。
扣在桌面的手機振動,跳出容翡發來的消息:
「瑤瑤,感情問題,你拿手嗎?」
第175章 「你倆的年齡加起來都夠領退休金了。」
「什麼感情問題?」
聊八卦,葉紹瑤有十足的興趣,連餐桌上的家長里短也不愛聽了,扔下碗筷就往季林越的臥室鑽。
臥室主人也跟上來,被她手動噤了聲。
話就在嘴邊打轉,容翡首先嘆了口氣:「不說也能猜到。」
這怎麼能打啞謎。
「你想讓我出謀劃策,我首先得知道前因後果吧,」葉紹瑤頓了一頓,「季林越在我旁邊。」
容翡不介意:「把他也招來當參謀。」
前情很簡單。
冬奧之後,新的奧運周期開始,各項運動新老交替。
容翡和張晨旭沒有一退了之的打算,但身體狀況不能繼續負荷高強的訓練,他們打算放掉這個賽季。
對此,網上出現不少風言風語,說什麼的都有。
新賽季伊始,張晨旭待在首都養傷,容翡則帶著學生滿世界參加比賽,兩人異地,更讓某種言論甚囂塵上。=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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