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把身體狀態調整到了最好,也沒有太多緊張情緒,」季林越看葉紹瑤點了點頭,回答說,「是滿意的。」
在休賽期的幾場組內排名賽上,他倆的發揮都還不錯,分數和定級跟隨技術穩步提高,一度成為組裡前三。
這給他們不少信心。
「我們能在首都冬奧會看到你們的身影嗎?」
「當然。」
「芍藥。」標準的東北腔在零零碎碎的英文中脫穎而出。
不過葉紹瑤更傾向於是熟悉的音色更先讓自己反應。
她把目光聚焦,任由刺眼的燈光打在臉上:「岑溪。」
幾年過去,岑溪已經是央視體育的資深記者,每年跑遍全球各項賽事的後場。
能在花滑賽場相遇,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葉紹瑤聊起來:「我們上次見面好像也是在SC(加國站)。」
他們和大獎賽,和岑溪,總有些緣分。
「是18年的NHK,」糾正她的記憶,岑溪進入話題,「首先恭喜你們拿到與白黑組合併列的全場最高基礎分。可以談談你們本賽季的新節目嗎?」
葉紹瑤回答:「在新賽季的規定下,我們選擇了相對溫和的節奏布魯斯和爵士,這是我們比較擅長的風格。」
「本賽季是奧運賽季,你們作為華夏隊最先確認出戰冬奧會的運動員,打算如何去維持競技狀態呢?」
「保持規律的訓練和休息,給予自己積極的暗示,彼此鼓勵,儘量不讓比賽結果影響心態。」季林越羅列。
「落地溫哥華,部分選手出現了不良症狀,甚至有人因感染病毒退賽,」岑溪舉著麥,「你們的健康狀態怎麼樣?」
「我們最近很健康,沒有感冒發燒,陳年舊疾也沒復發的跡象,」葉紹瑤點頭讚美他倆的抵抗力,「還不錯。」
時間差不多,岑溪關掉麥克風:「自由舞加油。」
是有且只有他們能夠聽懂的、親切的語言。
「一定。」
剛說完告別,人還沒走出體育館。
葉紹瑤正和季林越討論晚上吃些什麼,岑溪後腳發來消息:
[我同事在內場拍到你們很好看的照片,自由舞后約飯?]
葉紹瑤看著對話框,不由想起某個三度流產的約飯計劃。
[看來,央視這次批的出差經費很可觀。]
……
自由舞的場次安排在第三個比賽日。
第二天,雙人滑和女單依次登場。
本站雙人滑沒有華夏隊的身影。
女單方面,栗桐作為華夏的獨苗,在第一組第三位登場。
一段步法後,首先進入連跳。
這是她第一次在國際賽上使用3Lz+3T的配置。
進入沒有猶豫,落冰也很堅決。
但據葉紹瑤的經驗來看,後外點冰跳有提前轉體,落冰角度還差約六十度,抓不抓看命。
第二個是規定阿克塞爾單跳。
平昌周期時,栗桐曾短暫練過一陣三周半。
但一年半載過去,能順利落冰的沒幾回,足周率更等於零。
雖然教練組早早放棄了三周半的計劃,但這段經歷並非沒有可取之處。
接下來的一個周期,她幾乎做到了2A的完美上限,高飄遠,鐵板一樣的存在。
向前跳起2A,空中姿態良好,收緊良好,滑出流暢,實時GOE1.32分。
節目後段體能下降,3F缺周摔倒。
不過用刃清晰準確,在本場選手的跳躍中還算亮眼。
因為不是完全的摔倒姿態,裁判沒有在GOE上下死手,只是在結尾兩個旋轉動作的分數上給得含蓄,和意思意思沒有區別。
栗桐最後技術得分33.17分,節目內容分32.20分,摔倒扣1分,合計64.37分。
短節目後,排在所有選手的第八位。
賽後,葉紹瑤約了季林越和栗桐去健身房晚訓。
有體能師定下的計劃,她今晚只常規地練練腰腹核心。
沒有上太高強度,兩組卷腹和臀橋結束,還能有說有笑。
重點很快偏到聊天上。
「國內的參賽名額都定下來了嗎?」她好奇。
因為信息壁壘,她對國內的事情不甚清楚。
但她知道協會的尿性,不到年底不會公布集訓隊的名單。
不過栗桐一直在國內訓練,總還是能聽到一些準確的小道消息。
「上個月基本定下來了,男單和雙人滑的第二個名額給了聯賽總決賽的冠軍,都是剛升組沒兩年的小朋友。」栗桐說。
但為避免運動員在賽季後半程馬力不足,總決賽的領獎台選手都打包進了集訓隊,好及時替換。
也就是說,除了毫無爭議的兩對冰舞組合和秦森河、栗桐,其他選手是上場或是替補,還要進行幾個月的綜合考量。
葉紹瑤不知自己擺出什麼表情:「這次他們很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