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合作的編舞師討論了兩天,葉紹瑤和季林越大致把訴求講清。
首先,同捻步的定級不穩定。
在假定擁有高完成度的情況下,他們還需要一個萬無一失的保級條件。
其次,弧線托舉的滑出也有問題。
上周加國站後,有好心的裁判私下提醒,他們的跪滑有被判定為編排滑行的可能。
如果讓這個冰面動作占一個技術的位置,GOE會跌下一大截。
為此,他們需要找到可以替換的滑出方案。
不僅如此,圓形步的難度步法比重太低,還需要進一步填充。
至於組合托舉的轉體托舉,葉紹瑤拍拍自己的胳膊,認為難度還能更上一層樓。
「就這些。」
他們把條條款款列在紙上,推給編舞師。
編舞師單手支頤,在無語中開口:「就這些?」
紙上的表述圖文並茂,箭頭符號畫了大串,看起來是把節目精修一遍。
但她根據預期,把修改前後的圖案落實在設備上,燈光一打,綠的紅的一片。
綠色弧線是既定軌跡。
從某個節點開始,綠色淡下,延伸出更多更繁雜的紅色預設軌跡。
直到最後,兩版圖案毫不相干。
「看見了嗎?」她握著電容筆圈了一處又一處,「如果在三組同捻步後再加一組捻轉保級,整個節目都會受到影響。」
不僅需要修改一連串步法和銜接,還要重新卡節奏。
這是個大工程。
「如果要保證節目流暢度,我們可以適當壓縮弧線托舉的時間。」季林越說。
「對,」葉紹瑤撐在桌上,從掌心逃出的風掀起紙張的邊角,「我們還可以靈活調整銜接動作,儘量減少滑行圖案的變動。」
剛從白黑組合那邊兒下班的技術指導又被拉回冰場。
如何踩定新版本的點位,如何讓新的動作適應節奏,他們還有得練呢。
……
11月20日,IAM的參賽選手從蒙城出發,開啟長達一天的飛行。
目的地,索契。
今年的俄國站就將在索契舉行。
好巧不巧,是當年冬奧會使用過的花滑館。
冰舞運動員到場地進行適應訓練時,工作人員還在布置場地。
掛在吊頂的一串旗幟被取下,按照本次與賽的國家名單,重新排列。
這是葉紹瑤第一次站上這片冰面,慢悠悠地繞圈子,等待繫鞋帶的季林越姍姍來遲。
「在發呆?」他問。
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是那面逐漸從邊角挪到幾乎正中央的五星紅旗。
「我在想,」她搓著手套上的毛線球,咽了一聲,「當年做夢都到不了的索契,現在還是到了。」
2014年,他們因為資歷太淺,並沒有成為派系博弈中被偏袒的棋子。
2021年,他們是國內幾方勢力再錯綜複雜,也無法撼動的一號運動員。
「我的家人,好久不見。」
意識到對方叫的是自己,葉紹瑤回頭,看聲音的主人由遠及近,在身邊剎住車。
華夏與東歐的美和諧地融合在這張臉上,是巴芙拉葉,俄國站的東道主組合。
「這是扎伊采夫,」她用中文介紹,「我前年才搭手的男伴。」
互相點頭問候後,葉紹瑤取笑:「巴芙拉,你的中文已經完全退步了。」
巴芙拉聳肩:「沒有可以讓我進步的環境。」
「但你的冰上實力一定不簡單。」
這幾年,巴芙拉出現在國際賽場的機會並不多。
一是因為俄國國內競爭太過激烈,人人都有坐上一號位的能力。
二是因為與前男伴拆對,她有一個賽季的時間不見蹤影。
其間,巴芙拉回到地方隊挑選舞伴,重新從培養默契開始。
年初的世錦賽,她和扎伊采夫的新組合拿到第八名,並以冰舞項目的賽季第十二好成績,順利獲得今年的兩場分站賽資格。
「我在俄國站的目標很明確,進入GPF。」她說。
俄國站是今年GP系列的最後一站,它的落幕將會確定所有項目的總決賽名單。
不過經過此前五場分站賽的較量,F國、M國、加國已經分別將一個席位收入囊中。
本站的運動員同樣不容小覷。
M國組合EvaWhite/RowanBlack在加國站後精進了兩套節目,從絕佳的訓練狀態來看,半腳已經踏入決賽圈。
東道主巴芙拉葉/帕維爾扎伊采夫和Y國一號組合各有一枚銀牌,也暫時保留了五五成的希望。
有一枚金牌在手的葉紹瑤/季林越,則更有望成為加入歐美混戰的唯一一組亞洲選手。
……
次日,冰舞項目首先拉開大獎賽俄國站的序幕。=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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