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他們還以一金一銀的好成績排在總決賽名單第二位。
俄國選手巴芙拉葉和其男伴經過兩場鏖戰,以兩枚銀牌排在名單第五。
華夏組合葉紹瑤/季林越以一金一銅的成績,與他們同分。
不過金牌的優勢在此時體現,葉/季在出場順序上勉強高了他們一頭。
「差一點進第二組。」葉紹瑤握著筆,手裡統計著六組運動員積分。
第一組第三位出場,位置的確不算好。
不過能和世界頂尖選手同台競技的機會本就屈指可數,尤其在冬奧會前。
就像高考前的摸底測試,他們需要拿出十二分的準備。
「季林越,」她在紙上塗鴉,給他們的名字畫上小王冠,「我們要一雪前恥。」
如果超越是一個艱難的過程,他們就從跨過那條0.13分的小溝開始。
……
總決賽的時間就在下周。
J國作為本屆總決賽的承辦國,日前發布了全部賽程,並於十一月底召開媒體見面會。
面對記者的提問,當地官員和本土運動員對答如流,期待與世界各地的頂尖選手共襄盛舉。
直到上飛機前,一切風平浪靜。
葉紹瑤閒來無事刷了會官網,確定沒有收到任何有關賽事變動的消息。
大石頭落地。
疫情在全球肆虐兩年,眼看秩序要逐漸恢復了。
「瑤瑤。」
「嗯?」
眼神還黏在屏幕上,她剛才沒細聽,直覺季林越在口罩之下嘟嘟囔囔說了什麼。
「航班要飛十九個小時,你先睡一覺。」
她搖了搖頭:「咱們往東飛,時間很寶貴的。」
從俄國西陲的索契飛往最東端的符拉迪沃斯托克,這是他們第一段行程。
飛機像時光穿梭機。
在這十九個小時裡,他們不僅可以欣賞索契的最後一場夕陽,還能在奔赴另一場夕陽時,看到晨光照在普羅拉納山脈。
但夜幕徹底降下,飛機穿破氣流進入平穩飛行,時差帶來的困意猝不及防哄睡了眼睛,然後是意識和呼吸。
靠背被身邊的人調下,身上掖了件絨絨的外套。
一夜無夢。
再醒時,天光已經大亮了。
葉紹瑤看頭頂的顯示屏,航班已經飛躍了中西伯利亞山地,日照金山化為泡影。
「沒關係,今天是個大霧天。」季林越撥起遮光板,腳下只有起伏的雲海。
雲海之下,山谷可能下著雨或雪。
他們是絕對無法穿過雲層,看到什麼日照金山的。
但現在,三萬英尺的高空中,天盡頭即將鋪展一場日落盛宴。
「快到了嗎?」她問。
按照航司發布的信息,他們應該在符拉迪沃斯托克時間的晚上六點左右落地。
「嗯,已經開始下降了。」
在座位上坐了許久,手腳是麻木的,腰臀也酸著,她左右挪了挪,按捺不住想要活動的心思。
所以在飛機完全被黃昏浸染時,所有人都被舷窗那一小方熔金色所吸引時,他們就著自然的饋贈,談起未來幾天的訓練計劃。
符拉迪沃斯托克不是他們最終的目的地。
等夜色最濃的時候,他們將南下中轉首都,再入境J國。
到時,距離比賽只剩短短三天,再談備戰太匆忙。
「葉,你們想吃什麼?等會兒剛好飯點,我們直接拜託地勤送到休息室。」
后座的Eva遞來手機,讓他們放心選擇機場美食。
飛機餐實在不太好吃。
但看圖片上的餐食賣相,似乎也不如背包里的三明治。
價格還不美麗。
葉紹瑤牽了牽嘴角,婉拒的話抵在喉頭,出口的卻是:「兩份意面,謝謝。」
嘴先饞了。
……
和飯搭子坐一桌是最正常不過的事。
從符拉迪沃斯托克的不正宗意面到首都正宗的蛋包飯,葉紹瑤吃得高興,困勁完全過去。
等待通知登機的間隙,她順口給Eva和Rowan科普了海參崴的往事。
符拉迪沃斯托克,以前就叫海參崴。
她從小耳濡目染,也是「海參崴、海參崴」地叫。
從興致勃勃到興致缺缺,意識到這不是一段有趣的故事,Eva開始走神。
「我們是不是該登上最後一趟航班了?」
這趟旅途太漫長,幾經轉機,眼看終於要到達目的地。
季林越看著中英不斷切換的航顯系統:「按理說是的。」
右上角的時間又跳動一格,無限逼近航班起飛的時間。
但工作人員遲遲沒有打開閘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