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見邵玉銘的心,這一刻達到了頂峰。
劉波從床板上忽然站起了身,堅定的說:「我要去醫院!」
劉召:……
得,白說!
饒是劉召費盡口舌,最終也沒說動劉波想要離家的決心。
後來劉召說的口乾舌燥,也說煩了,兩手一抱,往床上一攤。
「要去你就自己去,反正我是不會去的。」劉召有點賭氣的說。
他爸果然說話不算數,說好他最重要的,結果呢……
為了一個「野男人」,大半夜的不睡覺,就在這裡可著勁的折騰他。
明明上半夜還抱著他寶貝寶貝的熱乎著叫,結果下半夜說變臉就變臉。
果然大人都喜歡騙小孩子。
「你真不去?」
劉波這話問的嚴肅,大有一副你不去我就自己去的架勢。
劉召也擺爛了:「不去不去不去,就是不去!這麼大的雨,往哪裡去!」
反正今天有他沒我,有我沒他!
劉召打定了主意,定要做老爸心中無人可取的存在。
邵什麼銘的,就讓他一邊玩兒去吧!!
劉召的算盤打的啪啪響,認定了自己在劉波的心中是最重要的,他不去,他爸定然不可能為了一個男人將他丟在家裡不顧。
像是為了驗證劉召的話,頭頂上方,隨著劉召話音的落下,一個響亮的雷聲便劈了下來。
連閃電都延遲了兩秒才在穹頂亮起,把點著燈的房間都照的閃了一下。
閃電過後,又緊跟著一聲「咔嚓」的驚雷劈下。
窗外是天雷滾滾的雨幕,房間內是賭氣的劉召,縱使此刻胸腔中的心臟跳的在如何熱烈,劉波也無法再說出一句要走的話。
他的堅持到底是敗在了劉召的悶氣中,眼睫輕顫,心情失落的留在了這間散發著溫暖光線的房間中。
父子兩人又窩回了被子裡。
可這回,無論劉波怎麼強迫自己閉上眼睛,他都難以入睡。
心中像是住了一個小人,小人拿著一把長著柔軟毛峰的筆,在他的心尖上不停的騷擾著。
而那個小人的名字叫——邵玉銘。
就這麼睜著眼睛,劉波盯著頭頂上的電燈泡熬到了天亮。
見劉波不睡,劉召也不敢睡,怕劉波趁著他睡著的時候,偷偷的溜出門。
他倒不是非要在劉波的心中爭個第一,只是劉波現在的精神狀態極其不穩定,就這麼開車出去,也不曉得是出去找人,還是出去找事。
外面還那麼大的風,那麼大的雨,還那麼大的雷……
多不安全。
怎麼也要等到明天天亮再說。
就這樣,父子兩人就這麼躺在各自的位置上,各自假寐,都以為對方睡著了。
實際上,是各自躺著一動不動的怕吵醒對方,眼睛一個比一個睜的大的,又都怕自己睡著了。
一個守著對方怕他連夜跑了路上不安全,一個急等著天亮快一些,好早點正大光明的去見「老相好」。
就這樣熬著熬著,也不知道是誰的眼皮先合上的,熬了幾個小時的粗重呼吸聲,就這麼此起彼伏的響了起來,合著窗外漸小的雨聲,綿延不斷的流轉在空曠的房間中。
醫院中。
邵玉銘失眠了。
他睜著一雙熬紅了的眼睛還在枯等劉波的到來。
他從太陽升起的清晨,等到了太陽落幕的傍晚;從月亮升起的涼風,等到了月下中天的孤寒。
他就這麼一直的等,待在房間中哪裡也沒有去,生怕錯過了那人的到來。
眼前的木門仿佛都要被他盯穿了一個洞。
渴望,門外就站著那個人。
明明說好,第二天就來找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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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咦~你怎麼哭了
劉波醒來的時候太陽已經高掛在了天的正中央。
昨夜的狂風暴雨景象已不復存在, 熱烈的太陽烘烤著大地,院子中水泥地上的水跡已被蒸發殆盡,留下一塊亮堂堂的地面。
空氣中餘留刺眼的太陽。
當真是刺眼的緊!!
劉波看著被風吹了滿院子的衣服, 急紅了眼。
可不是刺眼嗎。
邵玉銘前天晚上替他們洗的衣服,現在正橫七豎八的,落了滿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