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一邊懊惱自己這麼慫幹什麼?一邊把裴松霽放了進來。
裴松霽進來後看著亮著燈的客廳和餐桌上的計算機,淡淡道:「不是已經睡了嗎?」
景辭楹知道瞞不過去,但也不想告訴他自己正在做的事,因此乾脆沉默了下去。
裴松霽見狀只覺更加生氣,但也明白自己並沒有發火的資格,因此只是耐心問道:「你在忙什麼?不是已經辭職了嗎?到底有什麼比你健康還重要的事?」
「沒忙什麼。」景辭楹立刻回道。
「真的沒有嗎?」裴松霽說著便向他的計算機走去。
景辭楹見他要動自己的計算機,連忙跑過去一把按住了自己的計算機,然後一臉警惕地看向裴松霽。
裴松霽原本只是試探一下,卻沒想到景辭楹會有這麼大的反應,瞬間停在了原地。
景辭楹也知道自己的反應有些過激,連忙解釋道:「真的沒什麼,今天只是突然點有事,以後不會了,我現在就去睡覺。」
景辭楹說著便抱起計算機想要進臥室。
然而剛一動作就聽裴松霽道:「大前天,昨天,今天……」
「什麼?」景辭楹有些不明所以地轉過身來。
然後就聽裴松霽道:「這已經是你第三次沒有按時睡覺了。」
景辭楹聞言,原本的心虛瞬間化為烏有,不悅立刻占了上風,語氣也跟著冷了下來,「你怎麼知道的?」
「因為每天下班後我都會在你樓下待一會兒,但你睡得早,所以沒有上來過。」
景辭楹一直自以為瞞的很好,沒想到裴松霽早已發現,一時間不免有些尷尬,但很快便化為了一絲微不可查的怒意,「你監視我?」
「我沒有監視你,我只是為了你的健康著想。」
「裴總,我已經是個成年人了,我可以對自己負責。」
「你負責?你的負責是什麼?就是把自己負責到住院嗎?」
「那也用不著你管!我的事和你有什麼關係!」
一時間話趕話,景辭楹沒過腦子,因此話一出口自己也愣了。
他明白裴松霽是為了他好,也明白他是在擔心自己。
因此連忙想要挽回,但張了張嘴又不知該說些什麼。
客廳里瞬間陷入一片沉默。
許久,裴松霽突然笑了一下,雖然努力克制,但笑容中還是抑不住的苦澀。
「是,你說得沒錯,你的事是和我沒有關係,是我一直在自作多情,我早該知道的,你不在乎自己的身體,更不在乎我,所以你不會去想我知道你生病時是什麼樣的心情?你也不在乎我有多害怕你當初在手術室里撐不過去,更不在意我有多希望你健健康康地活著。」
景辭楹沒想到裴松霽會突然說起這些,他想說不是的,可是連自己都無法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