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景辭楹一聽見他的聲音便立刻回過神來,然後搖了搖頭,「沒什麼。」
說著便想起身離開,但剛一動作就被裴松霽扣著手腕抓了回去。
「別瞞我。」裴松霽原本想像往常一樣把他拉到自己腿上,但還在生病,怕傳染給景辭楹,因此只是把他拉到身邊坐下。
景辭楹聞言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有些沉默。
「到底怎麼了?你這樣我會擔心的。」裴松霽再次問道。
景辭楹抬頭看向他,眼中似乎有什麼閃過。
「我看見了。」
「你看見什麼了?」裴松霽立刻問道。
本以為景辭楹是受了什麼委屈,然而沒想到下一秒卻聽他回道:「公證書。」
「公證……」
裴松霽瞬間反應了過來,神色立刻不自然起來。
昨晚事太急,加上他生病腦子有些犯糊塗,竟然把這茬給忘了,那份公證書也放在文檔櫃裡,當初給姑姑看完後便隨手塞了進去,具體塞到哪裡也沒細看,沒想到竟然這麼寸,能和他要用文檔放在一起。
「為什麼要這麼做?」似乎只要開了一個口,剩下的話便沒那麼難說,因此景辭楹繼續問道。
裴松霽知道景辭楹性格,肯定不會要這些,所以才一直瞞著,沒想到還是被他知道,於是連忙想要解釋,然而卻不知道從哪裡開口。
他原本就生著病,只覺得冷汗瞬間從額頭滑落。
他很怕景辭楹誤會什麼,更怕一個不小心就失去他。
「我……」
「是姑姑要求的嗎?」景辭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連忙問道。
「沒有,是我自己做主的,在姑姑知道以前就已經公證完了。」
「姑姑也知道。」
「是。」
「難怪……」景辭楹像是終於想明白了什麼。
「難怪姑姑會突然同意我們的事。」
「難怪在瑞士的時候我說你是資本家,你讓我別罵我。」
「可是我還是不明白,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覺得我這輩子無論怎麼努力也無法擁有你所擁有的東西,所以可憐我?」
「還是……」景辭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神色一變,連忙反握住裴松霽,「你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裴松霽看著他眼中擔憂,一顆心瞬間軟了,連忙安撫他道:「不是。」
為了讓景辭楹不再擔心,最終還是決定實話實說。
「因為……想讓我安心。」
「想讓你安心?」景辭楹聽到這個回答只覺更加不解,畢竟把財產都轉移到他名下難道不是讓自己安心嗎?怎麼還反過來了?
然後就聽裴松霽道:「那個時候就是想……萬一有一天你不喜歡我,看在這些錢份上,可不可以不離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