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便失了劍心,再也握不住劍。
但事實並不是他想的那樣。
雲袖抬起腦袋,爪子搭在他心口,輕聲道:「那一劍是我自己捅的,我當時著急想用血來救你,後來就暈過去了。」
結果已知,謝無妄卻沒想到會是這樣的過程。
他定定地看著她的眼睛,半晌輕輕吐了口氣,「笨蛋。」
他按住她的小爪子,問她,「疼不疼?」
雲袖不想讓他因為這事而愧疚,因為不管是當時還是現在,她都是自願的,沒人把刀架在她脖子上逼她。
她喜歡他,才想為他做這一切。
於是她轉移話題,故意氣鼓鼓道:「我當時還沒死透呢,你就把我埋了,我花了好久才從墳里爬出來。」
謝無妄抱著她的手臂緊了緊,垂下眼看著她,「那時的你生息全無,我找了許多醫修也無力回天。」
雲袖一愣,有那麼久嗎?她感覺就好像是一眨眼她就已經在墳里了。
不過她倒是能想到謝無妄肯定是想盡了所有辦法,最後也沒能救活她,所以才把她安葬了吧。
再之後……她從墳里爬出來,被合歡宗宗主撿了回去,睡了五百年。
而他經歷這一遭失了劍心,閉關了五百年。
雖然想不明白她是怎麼穿到五百年前的,也不知道她是如何死而復生的,但這不耽誤他們有個好的結局。
雲袖小腦袋貼了貼他的心口,蹭了蹭,「好啦,以前怎麼樣都過去了,現在我們不是在一起了嗎?」
謝無妄輕輕嗯了一聲,眼底的情緒卻並不平靜。
下一秒,神交結束,兩人的神識回歸身體。
雲袖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青年重重圈進了懷裡,攬在腰間的手臂格外用力,結結實實地擁著她,心口處傳來撲通撲通的心跳聲。
他下巴抵在她肩頭,溫熱的呼吸灑在頸窩,明明沒說什麼,雲袖卻感受到了他壓抑著的情愫。
雲袖也環抱住他,小臉蹭了蹭。
清冷月光透過窗欞灑在花枝上,小夫妻就這麼安靜地相擁著,時間都變得寧靜又悠遠。
雲袖忽的想起一件事,推了推他,「謝無妄,你先等會兒。」
謝無妄不明所以鬆開她,然後就看著少女在他面前白光一閃,在散落在榻上的衣裙中,一隻白狐狸鑽了出來。
雲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爪子,不再是肉嘟嘟的爪子了,連忙對著鏡子看,果然鏡中是一隻身形纖瘦的小狐狸。
她跳到謝無妄腿上,晃了晃尾巴,眼中帶笑,「謝無妄,這下你總不能再把我認成狗了吧!」
青年看著她的眼底卻划過心疼。
他抬手捏了捏她的小爪子,慢慢開口:「是我的錯,讓你這些年你餓了太久了,瘦成這樣,往後我會每日將你餵飽的。」
他的這句話並不含什麼別的意思,只是心疼她,想讓她多吃點飯的意思。
而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在不久前才剛剛消化了他餵給她的「食物」的雲袖腦子裡聽來的就是另一番意思了。
她耳根倏地一燙,冷不丁沒控制住驟然變回了人形,一下撲在了謝無妄懷裡。
雲袖瞳孔微縮,她的衣服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