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後退!」
曼德爾反應更快,在花盆被撐破時就拔出長劍,橫劈向食人花的花莖。
花苞落地,奧羅拉法杖一閃,直接被燒成灰。
曼德爾驚魂未定地觀察四周,不敢把劍收回去:「這是怎麼回事?」
奧羅拉也觀察了一遍房間內部,再沒有什麼動靜了。
只是室內很安靜,更顯出窗外傳來的各種呼喊聲極為不正常。
已經是晚上,奧羅拉不再猶豫,直接拉開窗簾,被眼前的景象鎮住了。
旅店周圍的花圃里,原本種植間隔有序的玫瑰已經野蠻生長完畢,甚至有的都長到了石子路上。
凡是靠近港口的草地,野草就像吃了金坷垃一樣,蹭蹭蹭的竄到膝蓋那麼高。
最可怕的是港口那邊,河道兩岸的樹高到可以稱為「樹牆」了,即使從旅館二樓也能輕易看到那茂密的一排……
居民和旅者不由驚呼出聲,都趕著跑到河邊看熱鬧。
曼德爾也呆立當場,喃喃出聲:「這……也是魔法?」
奧羅拉盯著窗外,雙手扣緊窗框,嘴唇翕動,卻是沒說出一句話。
這哪裡是什麼魔法,這分明是神術。
***
米拉一下午都沒閒著,差不多把整個赫利爾的下城區跑了一遍。
仗著自己有隱身道具,能摸什麼摸什麼。
畢竟……她的收集圖鑑卡在「21」這個數字好幾天了……
摸完一堆花花草草,米拉溜進了港口市場。
這裡就更不得了了。
不說魚蝦等食物,大陸各地的稀奇東西都有,自然也包括難得一見的動植物。
這簡直是收集控的狂歡!
米拉不是一個收集控,但她一個下午過得非常快樂。
當數字跳到100的時候,米拉明顯感受到了不同。
她能感覺到各種「線」,在四周流動。
從內心發出的直覺告訴她,那些就是剛剛她收集到的動植物的生命線。
一個計劃便誕生了。
***
泰倫斯和西爾維斯特穿上了米拉友情提供的斗篷,躲在河堤下仰頭看向站在一塊高石上的米拉。
泰倫斯並不是很相信她,撇撇嘴道:「她這是想做什麼?」
西爾維斯特低頭看了一眼被強塞入懷的白鷹版塞維爾,不太確定道:「可能是……讓城裡的動物暴動?」
沉默。
這話說出來,他自己都不信。
高石上,米拉閉著眼展開雙臂,十指張開。
她感受到了,生命從指間流過的感覺。
普利密斯依然繞在她的手腕上,但從他瘋狂抖動的葉片上也能看出他此時的激動之情。
在西爾維斯特懷裡的塞維爾眼睛閃了閃,逐漸張大,似乎發現了什麼不可置信的事。
不可以動建築旁邊的樹,市場上的也不行,只有河岸兩邊的……
花草倒是都可以,但要圈定一個範圍,在港口附近……
堤壩下的兩人一鳥只見到米拉憑空抓住了什麼,向下一拽,同時說出一句亂碼式的語言。
只有塞維爾聽懂了。
「「生長」!」
河岸兩邊的樹木乍然生長,在各處巡邏的衛兵不慎被掀倒了好幾個。
翻了幾個跟頭才爬起來,就看到小樹長成巨樹的全過程……
港口附近更是不斷傳來驚呼,隨即更多的人涌到這裡觀仰這百年難遇的奇景。
消息很快就傳到了米契爾侍衛長的耳里。
他的左眼已經包紮好,剩下的右眼透著戾氣,衛兵匯報時只敢看著自己的腳尖……
「聲東擊西,你以為這種小兒科有用嗎,西爾維斯特。」米契爾幾乎是從齒縫裡擠出這個名字,冷笑著發出命令,「留下基本看守的數量,其餘人都調到南門去!」
***
米拉帶著還傻愣愣的兩人到了港口。
凡是港口,都會有貧民區,也會有每天早出晚歸的漁民。
衛兵大部分被調走,巡邏間自然就有了空隙,這讓他們一路都很順利的就到達了目的地。
一個老頭正從自己的小船上搬下漁網。
泰倫斯豪氣地拆下自己的紅寶石袖扣,扔給老頭:「買你的船!」
老頭手忙腳亂的接住,對著月光看了下,眼珠轉動,顫巍巍地說道:「這……老頭子也不懂這些,一旦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