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風一吹,粉色和白色的花瓣翩翩落下,在她眼前飛舞。
米拉的心情更憂傷了,櫻花飄起來真的自帶惆悵BGM。
看著漫天飛舞的櫻花,米拉不禁做出一個乙女遊戲CG的標準姿勢。
四十五度角仰望,右手張開試圖接住飛舞的花瓣。
可惜,花瓣還沒接到,一小節斷枝遵循自然法則脫落,不偏不倚地砸到米拉憂傷仰望的臉上。
米拉:艹!
這種心情很難形容。
就像文藝青年剛要對著大海向女朋友吟詩一曲,就被身後騎自行車的熊孩子撞下水。
詩和遠方都沒有了!
庫洛姆跟著跑過來,但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就默默尾隨在她身後。
看到她臉被樹枝砸了,才急忙上前詢問:「你沒事吧?」
米拉尷尬地摸摸被砸的鼻樑,哈哈乾笑:「沒事沒事。」
庫洛姆較勁腦汁地想安慰台詞,最後憋出一句話:「你沒有必要這麼煩惱。」
米拉:嗯?
庫洛姆拍拍胸口:「我還是泥做的呢,就是從維塔湖裡的挖出來的泥。」
米拉:……謝謝,並沒有被安慰到。
庫洛姆看她微妙的眼神就知道自己的方法錯了,沮喪地低下頭。
「我沒事,就是需要冷靜一下。」米拉伸手呼嚕他的短毛,嘆口氣,「放心吧,我是不會突然跑路的。」
庫洛姆的腦袋隨著她手上動作搖擺,紫灰色的眼睛認真看著她:「如果你不開心,我們可以甩開普利密斯。」
米拉被他逗樂了,這孩子怎麼能這麼可愛。
心情突然就沒那麼糟糕了。
雖然很震驚,但也有跡可循。
米拉:「所以你說過,是你親手把我扔進噬洞的對吧?」
庫洛姆點頭:「是。」
米拉用雙手比出他當時比出的長短:「我當時這麼大?」
庫洛姆跟著比劃出一樣的距離:「沒錯,你當年就這麼長。」
米拉沉默。
他還真的沒說謊,只是人家比劃的是長度又沒比寬度。
「你沒有記憶很有可能是我造成的。」庫洛姆神色有點愧疚,「當時事態緊急,我把你直接從土裡拔|出來,沒有照顧好你的根莖。」
米拉語塞片刻,轉移話題道:「按照普利密斯的說法,我是認知上自己是什麼就會變成什麼。」
庫洛姆歪頭:「應該是吧?」
米拉:「那我把自己想像成有翼人,是不是就能上天了?」
庫洛姆劃重點:「是認知的層面上把自己當成有翼人才行,而且要保持住。」
米拉閉上眼,開始醞釀。
「嘶啦——」
米拉背後的衣服被撐開,嚇得她一個激靈,驚恐摸後背。
庫洛姆:「剛剛有一瞬間翅膀出現了。」
米拉又閉眼醞釀,只是背部光著,小風一吹涼颼颼,始終進入不了狀態。
她揉揉頭髮,果斷放棄:「看來騙過自己是最難的。」
被冷風一吹,米拉反而想開了。
二十多年的人生經歷不是假的,自己的身體異於常人也不是假的。
不管是樹是人,她都是米拉,始終都是她自己。
至於是不是真的要做聖樹,那也是她自己的事,交給未來的自己決定吧!
思路豁然開朗,瞬間什麼壓力和迷茫都沒有了。
她來浮空島的目的是來看預言的,不應該在這裡浪費時間!
她朝庫洛姆招招手:「走吧,我們去神諭碑看看。」
庫洛姆沒動,紅著臉指著她的後背:「你就這麼出去?」
米拉無奈聳肩:「這也沒辦法啊。」
就當是露背裝了。
庫洛姆抿抿唇,還是把搭在左肩並圍繞全身的那一圈布扯下,給米拉披上。
***
樹林外,塞維爾站得筆直,眼神卻有些焦急地撇向小樹林。
「他們去哪兒了?」
曼德爾和奧羅拉也問詢跑來,卻只見到塞維爾一個人。
希歐多德用法杖輕敲地面:「去找找吧。」
塞維爾伸手阻止:「不可以。大祭司說過,不能干擾他們的一切行為。」
希歐多德的眼神有點冷:「他們是我帶來的,我要保證他們的安全。」
塞維爾也沉下臉:「這是在浮空島,他們的安全我們會保證。」
曼德爾眼看兩位大佬要打起來了,心中暗急。
這時,眼角瞟到兩個身影從樹林走出,不禁指著那個方向大聲喊道:「出來了出來了!快看……呃……」
手指曲起,尷尬地放下。
只見米拉裹著庫洛姆的長袍,兩人前後腳從小樹林走出。
一抬眼,就撞見四雙神情複雜的眼睛。
米拉爾康手:「快住腦!我可以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