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睜睜地看著兒子被「乞丐婆」隨手一巴掌就拍了個半死,老張嚇得雙膝一彎,跪在地上一個勁磕響頭。
「饒命,饒命,女俠饒命啊!我們再也不敢了!」
當著老張的面,妖阿難慢條斯理地從懷裡掏啊掏,掏出兩個碩大柔軟的棉花包,讓一對「人間胸器」直接縮水到無了。
「我不是女俠,是少俠。」
一眨眼的功夫老母雞變了鴨,看著女俠變少俠的妖阿難,老張青白交錯的臉色那叫一個罄竹難書。
恢復了男兒身的難少俠,神色愉快地看著老張含笑問:「家裡來了客人,你是不是應該備上一桌酒菜,熱情招待一番呢?」
面對這兩位請神容易送神難的客人,老張也只能點頭哈腰地賠笑道:「是是是,二位貴客請稍候,我這就去準備酒菜。」
「還有,你之前的安排很好,我正好也想洗個澡,水燒好後招呼我過去沐浴更衣啊!」
「是是是,少俠請稍候,水一燒好我就過來叫您。」
「對了,我要沐浴更衣,卻沒帶衣裳,勞駕你去幫我買兩套吧?我一套,我兒子一套。」
鬼阿難忍無可忍地炸了,小小的孩童氣場爆棚地猛拍著桌子大吼起來。
「誰是你兒子?給老子好好說話。」
妖阿難一臉由衷的歉意,「不好意思,入戲太深,難以自拔。更正一下,他不是我兒子,只是假扮我兒子。」
老張笑得比哭還要難看,「不用跟我解釋,我不需要知道那麼多。總之,二位少俠請稍候,我這就去準備你們需要的東西。
第10章 信香
妖阿難和鬼阿難,在張家舒舒服服地洗了熱水澡,換了新衣裳,還吃了一頓十分豐盛的大餐。
餐桌上雞鴨魚肉樣樣俱全,還有一壇上好的美酒。
兩身新衣裳和一桌酒菜,都讓老張下了血本。他心裡很清楚,要是不把這兩位大爺哄好了,他和兒子肯定就要不好了。
張氏父子倆原本打著如意算盤,想把撿回來的「乞丐母子倆」轉手賣掉賺上一筆。
結果卻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不但一文錢都賺不到手,還要倒貼不少銀子,簡直就是血虧啊血虧。
小張已經被老張扶回了東廂房,剛才他那一下摔得不輕,兩隻「鹹豬手」雙雙手腕骨折。
恢復意識後,他在屋裡鬼哭狼嚎。才叫了兩三聲,就被跑進屋的老張一句話嚇得緊閉雙唇,不敢再慘叫。
「兒子啊,你就忍著點吧!那二位還在隔壁呢,要是吵得他們不耐煩,你恐怕還得斷上幾根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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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飽喝足後,妖阿難和鬼阿難就一起離開了張家。
臨出門前,妖阿難似笑非笑地看著老張道:「以後少干點缺德事,要是再被我遇上,可就沒這麼容易過關了。」
老張自然是搗蒜似的直點頭。
「是是是,多謝少俠高抬貴手饒了我們父子倆一命,以後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鬼阿難在一旁冷冷道:「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你兒子已經斷了兩隻手也就罷了,至於你,就自己掌嘴十下吧。要重重地打,知道嗎?」
這番話雖然出自一個個頭才剛到桌子高的小孩子,可是無論神色聲音語氣,都帶著如同北風呼嘯而來的寒冷刺骨,讓人心裡一陣發寒。
老張連屁都不敢多放一個,立刻就抬起雙手左右開弓掄自己的耳光。掄得十分真材實料,活生生把自己打成了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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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已經墜下了西山,暮色漸濃,華燈初上。
「這位兄台,請問安康坊怎麼走?」
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妖阿難隨便攔下一位路人問路,然後按照對方指點的方向前往。
鬼阿難跟在他身旁,一邊走一邊問:「你去安康坊幹嗎?」
「還記得那位好心的趙老夫人嗎?」
「當然記得,怎麼了?」
「雖然趙老夫人施恩不圖報,但我覺得好人就該有好報,所以想去趙府看看有沒有什麼能回報她的。」
上午妖阿難謝過慈悲心腸的趙老夫人離開時,耳尖地聽到了她和身旁丫鬟的對話。
原來她們這趟出城並不為踏青郊遊,而是為了生病的小孫女蕙兒去廟裡上香祈福。
鬼阿難明白了,「你覺得她那個小孫女可能不是生病那麼簡單?」
「嗯,她說蕙兒這些天一到睡覺就哭,後來還發起了燒,持續低燒不退,吃藥針炙都無效。擔心是不是撞了什麼邪,所以今天特意去廟裡上香祈福,想求神仙保佑一下她的小孫女。」
抬起頭朝著天上望了一眼,鬼阿難漠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