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是誰?」
「我是無極宗的朋友,也是力挺陰宗主的鐵桿。」
任天真一派天真爛漫、嬌憨動人的少女模樣,讓崇義真人不免看輕了她,把她當作初涉江湖不諳世事的小女修一枚。
「你小小年紀懂什麼,女人是不可能像男人一樣當宗主的。」
「為什麼不可能?歷朝歷代的男子固然是英雄輩出,卻也同樣出現過巾幗不讓鬚眉的女英雄。替父從軍的花木蘭,登壇掛帥的樊梨花,為國捐軀的穆桂英,你們敢說她們比男人差嗎?」
崇義真人不以為然地道:「花木蘭,樊梨花,穆桂英,都是幾百年才出一個的奇女子,陰有苓有資格跟她們相提並論嗎?」
「有沒有這個資格,也要給她機會試試看才知道吧?如果當年花木蘭沒有女扮男裝替父從軍,如果樊梨花和穆桂英皆因女子身份不得掛帥出征,試問她們又怎能成為名滿天下的巾幗英雄?」
任天真有理有據的反駁,讓崇義真人無法不語塞,片刻後他果斷決定撇開這茬說正事。
「眼下不是耍嘴皮子的時候,仙劍日月明現世,陰真人是無極宗的人,不妨先試試看能否拔出此劍吧!」
崇義真人想利用陰有苓拔劍,她才不想配合呢,很乾脆地搖頭道:「沒興趣。」
「那你來幹什麼?」
任天真抿唇一笑道:「我們來看熱鬧的,不行嗎?」
崇義真人氣惱又無奈地拂袖而去,懶得再理會這兩個「不可理喻」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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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雲山的上方,藍天仿佛是一望無垠的碧海,朵朵白雲如白帆般飄浮其間。
其中一朵白雲上,越君朴獨自迎風而立,衣袂在風中翩躚飛舞。他默默俯瞰著下界發生的一切,面孔僵硬如岩石。
數日前,隱約的神光閃現,說明仙劍日月明的封印已經有所鬆動。
不過短短几天功夫,這柄仙劍居然就破封而出,只能是有人出手解開了封印的結果。
想要解開仙劍封印的人,除了明光之外,還會有誰呢?而他居然也做到了。
越君朴不自覺地握緊雙拳:明光,真是想不到,你竟還有這樣的能耐。
當年走畜生道下凡的謫仙,如今只能是妖怪一族。而三百年的修行不過只是小妖一枚,可明光卻能解開仙官的封印。
一時間,越君朴都不知道究竟是自己太無能,還是明光太優秀,又抑或是兩者皆有之。無論哪一種可能,都讓他深感難堪。
而他也沒有權利再去封印那柄仙劍。
一罪不二罰,無論是明光還是他的仙劍,三百年前都已經遭貶受過責罰了,再次封印沒有道理。
如果有帝君之令又另當別論,但就算帝君辦事也是要講章程的,不能想一出是一出的不按天規行事。
不過,就算明光解開了仙劍的封印,想要日月明認回舊主人,卻是比解封仙劍更困難的事。
畢竟他如今是妖族,一柄仙劍怎麼可能會認一位妖主呢?
所以,破封而出的仙劍日月明,直接飛回了步雲山。把自己釘入錦霞峰頂,立成了守株待兔的姿態,等待著主人歸來。
越君朴暗中冷笑道:明光,我倒要瞧一瞧,你有什麼法子讓日月明接納一個妖怪當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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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阿難還在一碧萬頃的東海里游著泳,他打算游去最近的海岸上岸。
日月明是能夠自己飛來飛去的仙劍,說飛就飛走了。可是一介小妖的阿難,還不具備騰雲駕霧的能耐。
既不能跟著它飛,也不能直接游去步雲山。他畢竟不是東海水族,不適合長時間泡在咸澀的海水中。
遊了好半天,阿難終於抵達了慈城一帶的海岸線,四肢大張地躺在沙灘上休息了好久。
這一番海底尋劍,可是讓他費了不少力氣呢!
接下來,阿難並不急於趕去步雲山。
仙劍日月明現世,定然會引來無數人的矚目。這個時候跑過去,只會給自己惹麻煩,可不是聰明人的作派。
反正仙劍有靈,不是隨便什麼人就能帶走的阿貓阿狗,他又何必急於一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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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已經荒涼了三百年之久的步雲山,突然變得熱鬧起來。無數修士聞訊紛沓而至,都想親眼目睹一下仙劍日月明的神兵風采。
錦霞峰頂已經擠滿了人,嘗試拔劍者也大有人在,成功者卻是一個都沒有。
「沒有人能拔出這柄仙劍,是不是只有它的主人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