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親親熱熱地直接貼上主人的臉頰,鈴聲響得活像笑聲叮咚,透著一股「雖未久別但重逢照樣開心」的歡快勁兒。
阿難接住鈴鐺捧在手心裡,由衷地笑道:「好小鈴,你終於回來了,這一趟真是辛苦了!」
聽到清脆的鈴聲響起,阿福很快從應長恨的袖口中鑽了出來。
它一副不把自己當外人的架勢直接蹦上阿難的掌心,想用額頭親密地蹭一蹭小鈴。
小鈴一如既往地嫌棄這個滿臉傻笑的泥娃娃,十分高冷地與它保持距離,急得它搖頭又晃腦。
「阿福,你給我回來。老乾這種熱臉貼冷屁股的事,很丟我的臉知道嗎?」
挨了罵的阿福,臉上原本笑嘻嘻的表情變成了哭唧唧,還撲通一聲倒在地板上滾來滾去,活像一個正在哭鬧撒潑的熊孩子。
阿難失笑道:「你家阿福這麼會鬧騰啊?」
應長恨不為所動地冷著一張臉,「再鬧就揍你。」
一聽可能要挨揍,阿福立刻很識時務地彈起來。
一雙眼珠在眼眶裡轉悠兩圈後,它直接蹦上主人的肩膀,貼著他的臉頰狂蹭,一副撒嬌賣乖的討好架勢。
阿難再一次失笑,「你家阿福還這麼會撒嬌啊!要是被別人看到這一幕,『萬骨枯』的威名就要不復存在了。」
「它以前不會,這一招很明顯是跟著你家小鈴現學現用。」
「哈哈,不錯不錯,阿福同學,你的學習能力很強嘛!」
來自阿難的表揚,讓阿福露出得意洋洋的表情,更加起勁地纏著主人撒嬌。從讓人聞風喪膽的法寶,變成了一個瘋狂撒嬌的寶寶。
應長恨從小到大都不知道撒嬌為何物,他的法寶也沒有接受這方面薰陶的機會。
不過自從結交了阿難,見識了他和小鈴之間親密無間的互動,阿福與主人相處也有樣學樣地多了新方式。
應長恨還以為自己會不習慣這樣的新方式,結果卻發現自己居然很享受。
親密關係,本就是人最重要的需求之一。
孤獨了數百年之久,應長恨曾經以為自己可以不需要,現在才發現其實還是需要的,只是在得不到的時候只能被迫放棄。
.
太平島,無極宗仙府,摩宵宮。
摩宵宮這陣子總算是消停了,再沒有人敢來打仙劍日月明的主意。畢竟連仙門首宗萬象宗的宗主左銓都知難而退,其他人等更加不用說了。
那日左銓一行乘船離開海中洲後,就此下落不明,連人帶船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萬象宗已經派出多路人馬四處尋找,暫時都沒有發現。
作為人間凡界最大的修真門派,萬象宗的宗主帶著親衛弟子出行,安全係數可以說是相當有保障。
可是一行人偏偏神秘失蹤了,還連一點痕跡都找不出來,實在是怪事一樁。
這樣的怪事,往往意味著有什麼厲害的妖魔鬼怪出來搞事情了。但是為什麼會挑中左銓一行人呢?他們怎麼招惹上這麼要命的邪祟了?
左銓失蹤前一日帶人去了摩宵宮,想攆走陰有苓接管無極宗,這一點被人視為惹禍的根源。
有人如是道:「陰有苓是誰?她可是背後有厲鬼撐腰的女人。左銓欺負到了她頭上,搞不好就是厲鬼出手替她滅了他。」
陰有苓與應長恨的桃色新聞早就傳得沸沸揚揚,在這個基礎上加上這麼一個「合理推測」,不少人聽了都覺得極有可能就是這麼一回事。
「有可能,太有可能了!也只有厲鬼的萬骨枯一出手,左銓一行人才會逃無可逃。」
「聽說厲鬼應長恨已經是鬼王了,無間鬼域如今他就是至尊王者。陰有苓有這麼一位鬼王撐腰,真心惹不起啊惹不起。」
「就算沒有鬼王撐腰,她也還有仙劍日月明在手。這位女宗主眼下真是一號惹不起的人物呢。」
「是啊,之前太平島一點也不太平,三天兩頭就有人找上門去搞事情。如今沒人再敢這麼幹,畢竟連疫鬼厲無情都被陰有苓手持仙劍打跑了。」
恢復了太平的太平島上,陰有苓每天早晚都在勤奮練劍。
沒有人比她更清楚,眼下的太平局面,不過是藉助仙劍日月明在狐假虎威。如果她個人的實力不提升,總有一天會穿幫露餡的。
這一夜,陰有苓的練劍結束時,一道白色人影飄然而至來到她面前。月光下,那張容顏俊秀的面孔,瑩朗鮮徹似美玉。
「苓兒,你找我。」
得知左銓一行人神秘失蹤後,陰有苓就給厲無情發了一道傳訊飛符,此刻見到他問得直截了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