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虎頭鈴鐺原本的叮叮輕響,已經變成了暴怒的鐺鐺亂響,是忍不住又在破口大罵:麻拉個逼你個大傻逼!
.
太湖,縹緲峰。
夕陽在太湖湖面上鋪開一道殘紅時,應長恨獨自一人背手佇立於縹緲峰頂。夕陽的餘暉如血浪,把他映照得渾身宛如浴血一般。
沒過多久,有兩道人影出現在他身後,分別是白衣的厲無情與紅裳的朱顏悔。
「參見鬼王。」
「我召你們二人過來,是想讓你們看一樣東西。」
看到那口巨大的青銅棺材後,厲無情和朱顏悔都不難認出它的來歷。
厲無情道:「這是水鬼銅棺將軍的棺材吧?」
朱顏悔道:「莫非鬼王也收服了他嗎?」
「我把他殺了。」
簡簡單單的五個字,卻聽得厲無情與朱顏悔不約而同地雙雙一震,都意識到了應長恨的實力比自己想像中的更高。
否則不可能在幹掉成名最久的水鬼銅棺將軍後,還讓人半點看不出與之苦戰過的吃力模樣。
震驚過後,朱顏悔先開口道:「鬼王威武。」
「威武什麼啊威武,我都很後悔殺了他。」
厲無情不解地道:「這是為何?」
「如果我沒有殺他,他的魂體就不會消散,你們現在就能看到銅棺將軍的真容了。」
朱顏悔很敏銳地問道:「鬼王既這麼說,那銅棺將軍的真容,想來是會令我們驚訝的樣子吧?」
「沒錯,這位銅棺將軍的真容,連我見了都大吃一驚。你們猜猜他長什麼模樣?」
厲無情道:「我們肯定是猜不出來的,還望鬼王明示。」
「好吧,不打啞謎了,直接告訴你們,銅棺將軍跟雲間仙境的那位帝君撞臉了。」
應長恨揭露的謎底,讓厲無情和朱顏悔都面露驚訝之色。
雖然人有相似,兩個人長得很像並不罕見,但一個惡煞和一位神仙撞臉了,還是讓人覺得事情很不尋常。
朱顏悔道:「哦,銅棺將軍和紫衡帝君長得很像嗎?」
「不是很像,是一模一樣。」
厲無情道:「一模一樣,難道是雙?」
「不只是長相如出一轍,就連英昊頭頂雙旋的身體特徵也相同。你們覺得,這是雙生子能說得通的嗎?」
厲無情和朱顏悔情不自禁地對視了一眼,都直覺此事大有蹊蹺。
「如果不是雙生子,那銅棺將軍的鬼魂難道就是英昊的鬼魂嗎?」
排除掉所有的不可能,唯一剩下的那個即使再不可思議也就是事實了,厲無情一點也不難得出這個結論。
朱顏悔驀地一凜。
「如果是這樣的話,英昊豈非已經死了上千年,那雲間仙境的那位帝君又是誰?」
厲無情神色不解地問道:
「英昊要是早就死了,那位所謂的帝君,就是假冒他當了上千年的天界第一大佬。其他仙官難道都沒發現不對勁嗎?他們一個個不至於都蠢成死人吧?」
「能冒充英昊當上帝君,且不被其他仙官察覺出異樣,只能是一個對英昊也對雲間仙境一切都爛熟於心、了如指掌的人。」
「有這樣的人嗎?」
厲無情和朱顏悔,都跟應長恨最初的反應一樣,而他冷笑著重複了一遍自己曾經說過的話。
「沒有這樣的人,但是有一條這樣的蛇。」
.
從妖魚變成仙鯉後,阿難原本是可以在摩宵宮久留的。專業辟邪幾百年的無極宗仙府匾額與仙劍日月明,都不會再對他構成威脅。
但是越君朴一直很關注仙劍日月明的動向,他如果留在這裡太過扎眼。就還是和以前一樣,在黃昏時分離開太平島,去往海中洲中心的昌城。
阿難沒有再光顧那家頗為氣派的悅來客棧,而是直接在碼頭附近找了一家客棧住下來。
來海中洲前,阿難通過傳訊飛符聯繫任天真,讓她抽空過來昌城一趟,有要事需與之面談。
飛符已經發出去幾天了,她如果看到了或許這兩日就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