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是證明不了什麼。不過檀仙郎,此事雖然沒有直接證據,但有個法子或許能夠間接證明。修鍊金丹大道,男子以精為基,女子以血為基。檀繡結成的金丹乃陰血化炁凝成,哪怕這些年已經被你煉化為己有,但基礎終究還是那個基礎。如果你願意找個地方閉關兩天,設法通過元神去辨識體內金丹的基礎,不就能確認我說的是真是假了嗎?」
明光話音剛落,應長恨就拋出了一個直刺要害的問題。
「如此說來,到底有沒有辨識出金丹的基礎,只有檀紹本人才清楚。要是他揣著明白裝糊塗,一口咬定沒這回事怎麼辦?」
「不會的了,我相信檀仙郎不是那種人。是吧檀仙郎?」
檀紹鐵青著一張臉道:
「明光,你少拿話來將我的軍。你說的這法子未必有效,到時候我無法辨識或者辨識結果是絕無此事,你們也可以反過來一口咬定是我存心隱瞞事實,反正怎麼樣都能噁心我一把。」
確實如此,一沒物證二沒人證只能心證的事,如果別人死活不相信,那當事人就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明光正色道:「如果覺得這個法子不好使,要不你乾脆直接去問檀仙師吧。檀紹,你不是傻子,當面鑼對面鼓的對質,我相信你肯定能看出不對勁的。」
「你算什麼東西?我憑什麼因為你毫無證據的一番話就去質問檀仙師?」
檀紹對明光不無鄙夷的傲慢態度,讓應長恨無法不火冒三丈,忍無可忍地開噴了。
「明光才不是什麼東西,他是有史以來最年輕的仙官。十八歲就靠個人實力飛升成仙,比某些靠老祖宗出手踩著女人上位的所謂武神要強百倍都不止——這麼一比較,不是東西的人是你檀紹才對。」
「靠老祖宗出手踩著女人上位」這一評價,讓檀紹頓時像被踩了尾巴似的一蹦三丈高,臉紅脖子粗地怒吼起來。
「應長恨,無憑無據你憑什麼這麼說我?你和明光分明就是合起伙來想要抹黑我。」
明光在一旁和和氣氣地道:
「檀仙郎,我們到底是不是惡意抹黑,你有兩個法子可以驗證:要麼自行辨識金丹的基礎究竟是精為基還是血為基;要麼直接找檀仙師當面對質。」
頓了一下後,他又指著死不瞑目的檀繡道:
「不過直接問檀豫會打草驚蛇,到時候再想偷九轉還陽丹來救人就難了,所以我還是希望你先試下第一個法子。現在你可能一時接受不了這件事,要不你回去再好好想一想吧。反正還有時間,檀繡的魂火被我封回了肉身,三日內不會離體。如果你弄清楚了事實真相,也願意出手救她,切記不要超過三日之期。」
檀紹理也不理明光,怒沖沖地拂袖而去。
應長恨怒視著他遠去的身影道:「阿難哥哥,你剛才那番話也不知道這傢伙到底聽進去了沒有?」
「天知道,總之檀繡這條命能不能救回來,就看檀紹的腦筋能不能轉過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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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紹親自下凡驅鬼後,檀家村上方的沖天黑氣很快就消失了,但並沒有出現仙鬼廝殺會產生的能量波四散。
躲在遠處沖元廟裡的檀宗主,對此滿頭霧水:那邊是怎麼回事啊,到底打起來了還是沒打起來?
檀紹在檀家村沒有逗留多久就駕雲離去,臨走前在半空畫出一道由白光凝成形狀巨大的平安符,示意檀氏一族可以平安回家了。
帶著人馬回歸檀園和檀家村後,檀宗主下令排查一番,發現兩地都沒有任何鬥戰痕跡,所有屋舍都完好如初,人員也沒有傷亡。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那道沖天鬼氣除了把檀紹給招來了,沒有進行任何破壞性舉動。
厲害的牛鬼不但直接找上了檀氏一族,還囂張無比地放出沖天黑氣引來沖元真君。
結果不但沒跟他打起來,甚至還啥破壞也沒搞,就這樣虎頭蛇尾地熄了火,怎麼看都透著「此事必有蹊蹺」。
蹊蹺歸蹊蹺,檀宗主卻不打算深究。
因為他很清楚,這可不是自己能管得了的事。仙鬼兩界如果要對著掐的話,他一介凡夫俗子還是有多遠閃多遠吧。
一個負責在檀家村排查的檀氏子弟前來稟報:「啟稟宗主,之前的排查漏掉了一個人——檀繡可能出事了。」
「什麼叫可能出事了,檀繡她到底怎麼了?」
「具體不清楚,因為她獨居的小院不知被誰設了結界,我們根本進不去,也就不知道她的情況如何。」
「能確定她人在屋裡嗎?」
「一定在,她痴迷於修煉,根本都不出門的。」
「也就是她現在被封在裡頭,不知是死是活?」
「對,宗主,要不您親自過去看看,能否破界入內吧。」
檀宗主親臨現場一看,發現那道結界自己無法破除。設下結界的人法力高強,除非他的法力能強過對方,否則就是無能為力。
檀繡的居所為什麼會被結界封鎖,檀宗主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