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的小道士阿難死後,選擇不入輪迴道,發誓要變成最厲害的鬼幫明光討公道。
在無間鬼域浴火重生的他,為自己取名應長恨,因為在他心底積滿了深深的仇恨。
如今所有恨意如同遇上春風的冰雪,終於迎來了冰化雪融的時刻。乘著飛鳥返回無極宗的途中,明光微笑著提出一個建議。
第170章 另一種可能
明光的提議是:「阿難弟弟, 長恨已消,你做人這麼長情,不如以後就改名叫應長情吧?」
應長恨聽得眼眸晶亮無比, 不由自主地點頭笑道:「好,這個名字我喜歡。諸位,以後我就叫應長情了。」
所有人都抱以熱烈的掌聲與歡呼聲, 任天真拍手笑道:「這個名字好, 我們都喜歡。」
從小到大都沒有得到過爹娘疼愛的應長情, 因為明光而多了一對乾爹乾娘。
雖然他們已經仙逝三百餘年, 卻讓他無端生出一份歸屬感,心裡熱潮湧動,整個人都暖洋洋的。
應長情和明光並肩跪在一起, 莊重又恭敬地衝著那塊夫妻牌位磕起了頭。
窗外艷陽明媚, 是冬日少有的晴好天氣,也是他生命中難得的好日子。
.
回到無極宗的第二天,陰有苓一大早就跑去敲開了明光的房門。
明光、應長情和任天真都沒走,他們打算在這兒盤桓幾天, 多陪一陪陰有苓。反正摩宵宮也不缺客房,就全部住下來了。
「有苓, 是你, 這麼早什麼事啊?」
「這兩天晚上我都做了同樣的夢, 夢裡厲無情在跟我說話, 卻聽不見聲音, 根本不知道他在說什麼。第一次我還以為只是普通的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但昨晚卻重複了前晚的夢境, 我就覺得有些不太對勁了。」
陰有苓從頸部取下那枚小金兔吊墜, 對明光說:
「你把它交還給我後, 我就戴回了脖子上,連續兩晚做同樣的夢應該跟它有關。會不會是厲無情的魂魄還沒有散盡,還留了一縷殘魂藏在裡頭?」
做夢是一種不受控制的事,一個人絕無可能連續兩晚夢見同樣的情況。
陰有苓的猜測聽得明光目光一凝,接過小金兔吊墜閉目感應起來。
「這個吊墜中感應不到魂魄的存在。要麼是沒有,要麼就是魂魄太弱了,現在又是陽氣十足的白天,所以安靜得無聲無息。」
「那就要等到晚上再來確定了?」
「對,你先把它帶回去收好,千萬別再讓它暴露在太陽下。」
小金兔吊墜是陰有苓出生時握在手裡的東西,從前世帶來今生的神奇之物,又被她一手煉化為靈器,某種程度上接近於本體法器。
雖然凡間修士的靈器對上天界神仙效力微乎其微,但是陰有苓這件本命法器,與厲無情前世也有關係,沒準真能僥倖保下他的一縷殘魂。
陰有苓下意識地握緊手裡的吊墜,點頭道:「好,那我先回房去了,今天一天都不出屋子一步。」
.
早餐桌上,明光把自己之前跟陰有苓的談話告訴了應長情和任天真。
任天真滿臉意外之極的神色,「真的嗎?厲無情可能還有一縷殘魂存在,那他應該是努力想要跟陰姐姐見上最後一面。」
明光點頭道:「嗯,他之前說過,一定會盡最大努力活著回來。雖然這點沒有做到,但竭盡全力留下了一縷殘魂,至少可以當面跟她道別。」
應長情嘆了一口氣,唏噓道:「厲無情這個人,看似無情實則多情。可惜他這縷殘魂太弱了,不但只能通過夢境與陰有苓見面,就連說話她也聽不見。」
所謂魂魄入夢,其實就是活人深夜入睡時陽氣有所下降,所以鬼魂可以趁虛而入與之進入夢境交流。
但是殘缺的魂魄非常弱,就算在夢境中也很難發出聲音。
明光又道:「殘魂狀態持續不了多久,厲無情不是英昊,不可能憑一縷殘魂重新修成牛鬼,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
英昊當年是三界第一的紫衡帝君,肉身滅亡後魂魄還有機會逃命。
厲無情原本就是鬼魂之體,被陸衢打到魂體消散後的一縷殘魂,就如同風中殘燭,一點微弱的火焰用不了多久就會徹底熄滅。
應長情認同地點頭道:「是啊,我估計他的殘魂少則三天,多則七天,就要消散了。」
任天真聽得又是難過又是焦急,「如果只有三天時間的話,那豈不是今晚再不讓他和陰姐姐說上話,他們就再也沒有機會交談了?」
明光嘆道:「正是如此。」
「那怎麼辦啊,有法子可想嗎?能幫助他了結這個最後的心愿嗎?」
任天真急得不行,厲無情好不容易才保下的一縷殘魂,只為和陰有苓最後道別,她是真不希望他們錯過這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