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只能是她在幕後操控這一切。阿難哥哥,之前咱們一直想不通,為什麼三百年前江天曠要趟這一灘渾水?引他入局的人究竟承諾了他什麼好處?無論是死蛇精還是檀老頭,都沒理由能對他以利誘之。但幕後主使如果換成太清元君,一切就不難理解了。」
「是啊,唯有太清元君能讓江天曠這樣配合她。事成之後,江天曠不但能以陸衢的身份在天界當神仙,還能跟她成為雙宿雙飛的夫妻,這樣天大的好事上哪兒去找?」
陰有苓困惑極了。
「太清元君與太玄真君一直是眾所周知的恩愛夫妻,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又是怎麼看中了江天曠來代替太玄真君做她的丈夫?」
「陰姐姐,這些事情就只有他們兩個才清楚了。」
明光道:「對,太清元君為什麼要這麼做,我們是無論如何猜不出來的。但她和江天曠之間的私情應該已經很久了,他倆都是四國時期的人,沒準當年就已經相識。」
應長情道:「可厲無情說江天曠說話帶南郇口音,理應是南郇子民。而太清元君是東郯公主,又嫁入北鄣王室,他們到底是怎麼認識的呢?」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覺得,太清元君絕對不會輕信一個半路認識的鬼王,不但與之偷情還密謀殺夫後讓他取而代之。所以江天曠跟她的關係一定非同一般。」
任天真道:「阿難哥哥,我還有一點不明白,江天曠想要奪舍武神有那麼容易嗎?」
「確實沒那麼容易,所以當年他們就想到了去冥湖撈移魂枕。阿難弟弟,那時候我們想不通江天曠為什麼要撈移魂枕。如今看來,是太清元君想要利用這一法定讓太玄真君魂魄離體,江天曠就能趁虛而入,再反過來消滅他的魂魄,對外聲稱是誅殺了鬼王。反正鬼魂之死就是魂飛魄散,連屍體都沒有,誰也不知道真正死的是誰。他們只要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能把黑的說成白的,也不會惹人懷疑。」
應長情問道:「這麼說來,當年他們曾經撈出過移魂枕?」
「那是自然。我個人推測,在江天曠觀察到朔月之夜最適合下湖打撈後,是由太清元君穿著明月天衣親自下湖去把移動枕打撈出來的。一來明月天衣可以保護她不受寒冰流火的侵害;二來兩件天界法寶也能互相呼應、便於尋找。」
任天真聽了無法不唏噓。
「明月天衣不是太玄真君專門為太清元君煉製的法寶嗎?當初他煉出這件法寶時,一定做夢也想不到妻子有朝一日會用它來對付他吧?真是實慘啊!」
陰有苓則問道:「那移魂枕怎麼又回到了冥湖呢?」
明光一邊思索一邊回答道:
「只能是他們用完後又扔回去了。如果繼續留著它,恐怕江天曠就要擔心溫且惠是否會再利用它把自己換走。單是為了讓他安心,溫且惠也要選擇物歸原地。這樣以後也不會有人發現法寶曾經被撈出來過。」
任天真已經大致捋清楚整件事了,快人快語地做出總結陳詞。
「所以,整件事說白了就是溫且惠勾結鬼王謀害親夫,還把江天曠混入天界的罪名嫁禍給阿難哥哥,事後又充善人替他說好話。這位神女真厲害啊!壞事做盡還能把好名聲都占全,三界第一女菩薩的人設始終屹立不倒,就問你們服不服吧?」
明光一臉不得不服的苦笑神色。
「服,牆都不扶就服她了!別說當年,就算時隔三百年後,我也從來沒有想過她會是設局陷害我的人——懷疑過玉京子,也懷疑過檀豫,卻始終沒有懷疑過她。」
就算把天界所有仙官都挨個懷疑一遍,明光也不會懷疑到溫且惠頭上。怎麼也想不到,這位以人美心善著稱的神女,就是陷害自己的幕後主使。
應長情咬著下唇沒吭聲,心裡說不出什麼滋味。
他對溫且惠的印象分一直很高,天界的所有神仙中,唯有這位人美心善的神女能讓他另眼相待,結果現在才發現自己錯得離譜。
明光瞭然地拍著應長情的肩膀道:
「阿難弟弟,是不是覺得自己看走眼了?不是你眼力不行,而是她道行太高,讓所有人都看走眼了。」
一直以來,溫且惠展現給世人的都是溫婉可人的面目,性子更是柔得像水一樣。
然而大家卻忽略了一點,水一旦凝結成冰,堅硬程度不亞於磐石。
「可不是嘛,虧我還一直把她當榜樣,生平心愿就是能像她一樣成為世人敬仰的神女。誰知道這位人美心善的三界第一女菩薩,其實是三界第一狠毒的女人。」
對於任天真的這一評價,陰有苓也認同地點頭道:「論心狠手辣的程度,溫且惠和那個害死親兄弟的蛇精玉京子可謂是不相上下了。」
任天真深以為然,「陰姐姐說得對,如果有狠毒大賽,這二位可以並列第一,或許分別拿一個男女冠軍。」
第172章 其他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