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竹:「……」
「再吃一口。」
「……嗯。」
以前桃子結的沒今年多,還要拿去鎮上賣,江長順和周紅花都捨不得吃,頂多給小孩吃兩個。
但今晚兩人連吃了三個,還都是紅通通的大桃,這在以前根本不敢想。
周紅花一邊仔細把餘下的桃子碼放好,一邊道:「明日你們去鎮上的時候帶上,這桃兒好賣。」
江清淮應了一聲,「少帶一些,咱們留著自個兒吃。」
「已經吃了不少了,」周紅花滿臉笑容,「這桃兒真甜哪。」
江長順沒捨得把桃核吐出來,放在嘴裡咂摸著味兒,聽她這麼說便附和了一聲。
林竹看了眼江清淮,江清淮立刻察覺到,朝他投來視線。
「阿淮……」林竹有點猶豫。
「怎麼?」
林竹小聲道:「文哥兒生了,咱們要不要給送份禮?」
文哥兒就是今日生產的孕夫郎,他和他男人時常來,和林竹說說笑笑的,關係便越來越親近。
江清淮笑了一聲,「你覺得送什麼好?」
林竹看了眼桌上的竹筐,「可以送桃子嗎,一兩顆應該就夠了。」
桃子很補,對剛生完孩子的夫郎有好處。
林竹說完就有些後悔,他是一個實心眼的人,文哥兒對他不錯,他便想翻著倍的回報人家。
其實送禮這件事他從下午就開始想了,但他實在沒什麼能送人家的,送炒螺那些吃食這會兒顯然也不合適。
看著這些桃子,他腦中突然又重新想起了這件事,沒忍住說了出來。
但周紅花方才才說要賣。
江清淮笑了一聲,「當然可以,還是竹子想得周到。」
周紅花也笑了,「人家照顧咱們的生意,給送幾顆桃有啥的,我瞧著一兩顆少了些,給送五顆吧,不多不少,也拿得出手。」
林竹鬆了口氣,笑著點點頭。
臨睡前,江長順把家裡的秤找了出來,明日賣桃要用。
「去年我和你娘定的價是一斤二十五文,今年品相好,可以加一些。」
江清淮嗯了一聲,「三十文吧,好算一些。」
「成。」
整理好藥材回屋,林竹已經睡下了,他顯然剛剛擦過腰,屋裡瀰漫著熟悉的藥香氣。
江清淮把外裳脫了,順手疊好放在凳子上。
「背上也擦過了?」
林竹點頭,眼裡帶著一點笑,「我已經知道疤痕的位置了,能夠到。」
江清淮笑的無奈,嘴上還要夸,「真厲害。」
視線微微下移,落到那兩片桃花一樣的唇瓣上,江清淮勾起唇角,「擦過嘴了?」
「嗯。」林竹臉一下子紅了。
江清淮輕笑了一聲,「今日累嗎?」
林竹明白他是想干那事兒了,害羞的眼神直躲,也不好意思回答。
江清淮低下頭,像方才吃桃那樣仔仔細細地品嘗那兩片柔軟的唇瓣。
還未來得及散去的桃子香氣在唇齒間來回交換。
這是一個很甜的吻。
*
前一晚沒有鬧太久,早晨林竹醒的便要早一些。
手一抬便發現不對,林竹迷迷糊糊地看過去,發現自己手腕上不知何時居然多了一隻銀鐲子。
細看之下又發現上頭的紋飾是竹子,刻畫的很是細緻精巧。
林竹嚇了一跳,本能地喊了聲阿淮。
江清淮沒聽見,但緊接著他就聽見了外頭周紅花的笑聲,伴隨著「買什麼鐲子」,「花錢」之類的詞語。
林竹簡單一想便明白了,阿淮給娘買了鐲子。
他手上這隻定然也是阿淮買的。
只是他什麼時候買的呢?
林竹不自覺露出個笑來,傻乎乎地盯著鐲子反覆地瞧,越瞧越喜歡。
江清淮送完周紅花那隻鐲子便回到了屋裡,一推門就看見林竹正小心翼翼地褪鐲子。
「不喜歡嗎?」
林竹趕緊搖頭,「喜歡。」
喜歡的不得了。
江清淮好笑道:「才戴上呢,褪了做什麼?」
林竹動作沒停,「怕磕了碰了。」
「磕了碰了也沒啥,買回來就是戴的,戴著吧。」
林竹這才停下,他又看了一眼鐲子,緊張道:「這個是不是很貴呀?」
江清淮搖頭,「比起我那些藥材來不算貴。」
「那不一樣。」
阿淮是大夫,藥材是必須要買的,而且買藥材的錢都賺回來了,但鐲子只是純粹的花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