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也不再看啞巴,轉頭就跑了。
等貨郎的商隊走遠,周紅花才擦了擦淚,她方才憋半天了。
江小夏還在揮手,雙眼淚汪汪的,「阿爹,小叔啥時候回來呀?」
林竹把他的手拉下去,紅著眼笑道:「最多半年吧,貨郎說,他會儘快把他們送回來的。」
江小夏嗚嗚兩聲,轉頭就把眼淚和鼻涕擦在了他爹身上。
江清淮:「……」
被江小夏這麼一攪和,傷感的氣氛頓時淡了不少,周紅花破涕為笑,「還是咱們小夏乖,走,阿奶帶小夏回去吃肉去。」
說著就把江小夏帶走了。
江清淮:「……」
*
江雲野這一去,一年多才回來。
嶺南那邊官場上出了點事,論起來當年江清淮的信被扣也是因為這裡頭的事。
貨郎他們的貨被惡意截去,眼看著這麼多錢要打水漂,貨郎急壞了,想方設法弄了封信出來。
江清淮一接到信,立刻親自去了一趟京城,通過顧太醫的關係見到了皇帝,本來能把貨郎一行人弄回來,但貨郎隊裡的人捨不得那批貨,說什麼都不肯走。
沒辦法,貨郎只好留了下來,繼續周旋。
官場上的事就是皇帝親自出面,也不是那麼好解決的,更何況這回事情還鬧得這麼大。
本以為有了江清淮這一出,至少貨郎他們的安全是沒啥問題了,結果有人仗著天高皇帝遠,偏要造反,居然要抓貨郎一行人。
接下來整整三個月,什麼消息也沒有。
最後一封信里,江雲野說他們躲去了一個村的村民家裡,沒想到那個村子裡所有人都知道江清淮,一打聽才知道江清淮過去路過這個村子的時候替他們治過病。
聽說這裡頭有江清淮的親弟,大家對他們別提多熱情了。
就在江清淮安排好了鋪子裡的事,準備親自去一趟嶺南的時候,終於收到了貨郎的平安信。
一家子總算鬆了口氣。
周紅花急道:「有沒有說啥時候回來?」
江清淮一目十行,快速掃完了整封信,「估摸著還要三個月,他們的貨收回了一部分,還有一部分被毀了,損失不小。」
江長順接話道:「只要人沒事就好,損失雖大,也沒法子了。」
江清淮嗯了一聲,撿著江雲野和大毛的情況念了念,好叫周紅花江長順還有啞巴安心。
這三個月里,每回周紅花他們來,啞巴都會跟著一起來,有時候周紅花他們不來,他自個兒也會走著來打聽情況。
提心弔膽了這麼久,總算能暫時鬆口氣了。
江雲野回來的時候已經入了冬,他在嶺南那邊待久了,回來這邊倒有些不適應,感染了風寒。
大毛也看著蔫巴巴的,但兩個孩子都長高了不少,經此一番歷練後,看起來也穩重了好些。
「大哥。」一見江清淮,江雲野方才的穩重立刻一掃而空,興奮地往他大哥身上撲。
江清淮接住他,笑問:「沒受傷吧?」
「沒有,好得很呢。」
大毛也跟著喊大哥,江清淮拍拍他的肩,「好樣的。」
大毛難得笑的開懷,「大哥,我阿爹來了嗎?」
「沒有,你阿爹不曉得你今日回來。」
大毛點點頭,「那我現在就回去。」
江清淮拉住他,「別急,一會兒我托人帶個口信給你阿爹,你們應該還有事要做吧?」
江雲野插話,「對,我們帶了一船的貨回來,還要去卸貨呢。」
說著便拉著大毛跑了,一邊跑一邊對他說:「等把事情料理完我們一塊兒回去。」
大毛回頭看了眼江清淮,江清淮沖他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先去做事。
口信送出去,第二天一大早,周紅花三人就到了。
「小野和大毛呢?」
「跟著貨郎做事去了。」
三人連口茶葉不喝,這就要急火火地出去找,被江清淮摁住。
「爹娘,你們別急,他們有事情忙呢,顧不上你們的。」
「我們又不做啥,就是過去瞧一眼兩個孩子,瞧完就回來。」
「可是你們不曉得他們在哪裡啊。」
周紅花:「……」
江長順:「……」
這幾年貨郎的買賣越做越大,不光南吉鎮上有訂他貨的,周邊幾個鎮子,還有府城那邊,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