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怎麼還不醒。」他又去拍他的臉頰,左右翻了翻,又道:「命真大。」
白長彥昨晚回去翻看了醫書,雄黃的確不可多用,否則危矣!
他又跑到門邊,看著長廊上走在丫鬟前面的王妃,陷入了沉思。
其實穆凌薇順走了他的三根銀針,被她挽在了頭髮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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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郭焱也將查到的消息稟告了君墨寒。
只見他目光冷沉,查到的信息與他親眼看見親耳聽見的完全不一樣。
「不過,昨天半夜田府的蘇媽媽帶著一幫下人冒著雨埋了個人,說是死了好幾天了。」郭焱道。
君墨寒面無表情,毫不關心,郭焱又道:「那人是王妃的娘。」
這時,君墨寒才微眨了下眼皮,不語。
「屬下問過那些人,的確是王妃的娘,好像是病死的,沒錢埋,田羅氏就將穆……王妃賣給了袁大富做妾。」
「屬下親自去袁家確認過了,正鬧得雞飛狗跳的,昨晚嫁過去的人正是田羅氏,都送進洞房了才發覺人不對……」
郭焱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細細地說了一遍……
君墨寒覺得事情絕不會這麼簡單,一個膽小懦弱,受盡欺凌的小姑娘一夜之間轉變這麼大,還裝鬼嚇得田羅氏的心腹這麼乖乖聽話替她埋了她娘。
只見他微動的眼皮又動了動,郭焱自然知道自家爺的脾氣,無關緊要的人,無關緊要的事,沒必要費心神,王妃怎麼樣都勾不起他的興趣。
「王爺,屬下還查到王妃其實是罪臣穆明懷之女。」
這時,君墨寒才有了反應。
他無數次翻看五年前那場貪污案的卷宗,穆明懷的名字他記得,戶部右侍郎,因貪污罪而全府被抄……
郭焱又道:「昨晚太妃回水榭後,發了好大一通脾氣,還把劉媒婆毒打了一頓,劉媒婆的舌頭也被割了。」
一個媒婆沒有了舌頭,還怎麼用她的三寸不爛之舌給人說媒,太妃也真是夠狠的。
郭焱也不明白,王爺昨晚為什麼要救穆凌薇,讓她被太妃帶走,今天就沒有安陽王妃了。
君墨寒完全是意料之中,劉媒婆是上官芮珠從皇城帶來的人,她們在皇城時就已經打算好給他難堪了。
現在卻出了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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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穆凌薇被帶到了一間浴房,裡面早就有幾個女人等著她,她記得很清楚,其中一人正是太妃的心腹嬤嬤,昨晚對她下手最狠的那位。
落入她的手中,不死也得掉層皮。
「莊嬤嬤。」真兒一來就給莊嬤嬤行了一禮。
莊嬤嬤高傲得像只花孔雀,只用鼻孔瞪了真兒一眼,對著穆凌薇道:「奉了太妃之令,本嬤嬤來監督王妃沐浴。」
穆凌薇打量了一圈屋子裡的人,有四個人和莊嬤嬤一樣的鼻孔,翹得都挺高,應該都是太妃的人。
還有兩個唯唯諾諾的丫鬟,與真兒一般年紀,應該是打雜的,負責添水搓背,應該是王府的丫鬟,而莊嬤嬤和另外四個應該是後面來的。
她又走到高高的浴桶旁,往桶中一看,滿滿的一桶冷水,水面上還有冰渣子。
這是想要活活凍死她啊!
莊嬤嬤瞪了她一眼,又冷聲道:「給王妃更衣。」。
穆凌薇回瞪了回去,道:「你們想讓本王妃就用冷水洗……」
真兒看了兩個丫鬟一眼,鍋里也是冷水,又看了眼灶房,根本沒燒火,浴桶里也被人做了手腳,就算外面大雪紛飛,桶里都不會出現這種冰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