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融叫人喚了李嬤嬤過去,好像在問些什麼。
孟之方才聽晏融有意為晏簫遮掩並且不相信晏簫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待她去驗證一下再做出判斷也不遲。
孟之轉身擠出了人群,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她拉開自己妝檯的抽屜,那枚賢王腰牌正好好地躺在裡面,孟之拿起腰牌仔細檢查了一番。
腰牌還在。
孟之思索了一番,發現自己心裡更傾向於是晏簫指使莫塵殺了王四。
晏簫陰晴不定,脾氣極差,這一刻他分明還好好的,誰知道下一刻他會不會發病,而且他發起病來可不是一般的殘暴。
既然如此,她心裡也有了決斷。
孟之重新出了門,空心老頭已經走了,線索也找到了,李嬤嬤便讓雲韶署的宮人都去干自己的事情,一時間王四房門前就剩下李嬤嬤和晏融在交談。
孟之看晏融轉過身去準備走了,孟之連忙加快步伐叫住了晏融:「太子殿下請留步。」
李嬤嬤聽到聲音轉身看向來人,見是孟之不禁皺眉瞪大了眼睛,連忙跟孟之使眼色,讓她老實些,不要多管閒事。
孟之看了一眼李嬤嬤又移開了目光。
晏融轉身看到是孟之,一改方才嚴肅的神情,微笑著對孟之說:「幽桐姑娘可是有事找在下?」
李嬤嬤看著晏融的反應,又聽晏融對孟之說話時的語氣,面上的表情可是相當精彩。
這丫頭什麼時候認識的太子殿下?
李嬤嬤突然發覺她不再能掌控住孟之了,或者說她一直都不能左右孟之的思想和行為。
「太子殿下,奴才想起來一件事情,或許可以為太子殿下提供一些證據或者線索,只是不知道有沒有用。」孟之說。
「姑娘但說無妨。」晏融表情很溫和。
「奴才記著那王四死的前一日,莫塵侍衛確實帶著晏白進過宮,並且奴才在太醫署親眼看到晏白咬了人。」孟之停頓了一下,思索片刻,「咬的好像是太醫署的一位醫官,至於那醫官的相貌離得太遠奴才也不記得了。」
孟之還是沒有把孫昭拖下水,畢竟孫昭這人實在,自己還收了他好些好東西。
「晏白是……賢王養的蛇嗎?」晏融問。
「……是。」孟之真的很想咬下自己的舌頭,就連晏融都不知道晏簫的蛇叫什麼,她一個小舞女竟然知道,這像什麼話?
而且晏簫給一條蛇取名還姓國姓,這成何體統?
「姑娘為何會在太醫署……」晏融又問。
「我去抓些藥,那幾日身子有些不舒服。」孟之說完又補充道,「殿下不要誤會,奴才只是說出奴才看到的,沒有攀污賢王的意思,奴才並沒有看到莫塵侍衛來了雲韶署,也沒有看到晏……賢王養的蛇咬了王四,更沒有看到莫塵侍衛帶了弓箭。」
晏融點了點頭:「我知道了,多謝姑娘提供的線索,只是在下並沒有聽說太醫署的哪位醫官出了事,我這就叫人去查。」
孟之點了點頭,她沒什麼想說的了,轉身正要走時她突然想到了什麼:「太子殿下。」
晏融再次停下了腳步。
「姑娘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奴才想起一個人,殿下大可以問他,只是……」孟之上前又走到晏融跟前。
「是誰?」
「和王四一同當值的吳七,不過在前幾天他的神志就出了問題……」孟之看了一眼李嬤嬤,「奴才親耳聽到吳七看到王四死狀之後嘴裡念叨著什麼蛇大仙,饒命,求放過之類的話。」
晏融聽到之後眼眸一亮。
「多謝姑娘,我這就去審問吳七。」
孟之點了點頭,目送晏融回去了。
她雖然沒有提供關於王四之死的實質性的線索,但是盡力把能說的全都提供給了晏融,這已經是她給出的最大的誠意了。
晏簫陰鷙偏執的性格就是埋在地里的一顆大雷,指不定什麼時候就炸掉了,到時候他自己出事孟之不管,可不要再牽扯上自己。所以孟之可不敢再與晏簫有什麼牽扯了,而太子晏融是未來的天子,她早些取得晏融的信任,之後的路或許就能走得順些。
「你這丫頭,真是什麼都敢說!」在孟之發呆之際李嬤嬤已經來到了孟之身旁。
「嬤嬤。」孟之跟李嬤嬤行了個禮。
李嬤嬤看著孟之,正要數落她,後又想到什麼沒有開口,只是嘆了一口氣。
「還好,你沒有替賢王說話……」李嬤嬤說。
「我為何要幫他說話?」孟之不知道李嬤嬤說這話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