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簫並沒有要殺孟之的意思,便把匕首放下了。
孟之感覺脖子上的壓力一松,連呼吸都變得順暢了許多,她輕輕碰了一下自己脖子上的傷口,被疼得「嘶」了一聲。
她是真的很想罵人,特別是晏簫這個瘋子。
當孟之轉過身看到晏簫通身黑衣,披了個黑連帽披風,他整個臉都帽檐給遮住了,面部被浸在陰影中,孟之看不透晏簫的表情。
「奴才見過王爺。」孟之評估了一下自己跟晏簫實力上的差距,往後退了一步,看著晏簫手裡的匕首在月光下反著銀白色的光,她識趣地開口。
晏簫看著孟之,沒有說話。
孟之看這人沒有理會自己,抬腳就要回去,不料晏簫又攔著了孟之的去路。
「你為何會在這裡?」晏簫將手臂擋在孟之的身前,側過臉問孟之。
「我……奴才方才練完舞正要回去,這不剛才看到一隻野貓從那邊跑過,便想著過去看看,誰知……」孟之隨便一指,話也是信口胡說,「這會兒又瞧不見了,可能是奴才眼花了吧。」
孟之說完便去看晏簫的反應,而晏簫又毫不意外的沒有什麼反應。
「想來王爺是誤會了,那奴才就先回去了。」孟之往一旁邊邁了一步。
晏簫也往那邊邁了一步,正好又攔住了孟之的去路。
晏簫這人什麼毛病?孟之蹙起了眉。
「你倒是說說本王誤會什麼了?」晏簫語氣滿不在意,可孟之就是聽出來一些威脅的意思。
「可能是王爺以為奴才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孟之試探地開口。
晏簫輕笑一聲,開口:「你以為呢?」
我以為你這人說話拐彎抹角的,真欠打。
孟之乾笑一聲:「奴才以為……王爺就是誤會了,奴才就是過來看小野貓的。」
晏簫聽完孟之的回答,冷哼一聲,拿起匕首看了片刻,然後用指腹擦掉了刀刃上的血。
「你猜錯了,本王是來抓叛徒的。」晏簫看著孟之,逐步逼近。
孟之不自覺地後退,咽了口口水:「是……是吳七嗎?」
她有些心虛,不知道晏簫知不知道自己還跟太子晏融說了一些事情。
「你說呢?」
晏簫一步一逼近,孟之一步一步後退,最後孟之頂在了柱子上退無可退。
看著晏簫手裡的匕首,孟之有些畏懼,就在剛才,這東西還架在自己的脖子上,說不好下一刻就捅進自己的腹中了。
「……」孟之不敢說話,一陣涼風吹過,她只覺得自己脖子上的傷口又涼又疼。
看晏簫這樣子,孟之有了猜測,他應當是知道了自己對太子說的話。
兩人就這樣開始了無聲的對峙,誰也沒開口說話。
「王爺……」莫塵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看到兩人的姿勢和距離,不知道自己要不要退到一邊去等著。
孟之看到莫塵穿著一身太監服,正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她尷尬地輕咳了一聲。
晏簫聽到莫塵的聲音,往後退了一步,冷眼看向莫塵。
孟之趁晏簫不注意,抬腳就要跑:「那奴才就先回去了,奴才絕對不會……啊!」
孟之跑得急,只想著離晏簫遠些,一時沒注意,竟踩空崴了腳,還向台階下的院子裡摔去。
莫塵還沒反應過來便看到晏簫已經上前去抓人,竟真叫他抓住了孟之的手腕。
孟之本以為自己該完蛋了,可是沒想到晏簫竟然抓住了自己。
回過神來的孟之已經安然無恙地站在晏簫的身前,就是右腳腳腕有些疼,她努力將重心全部壓在左腳上。
孟之剛要開口向晏簫道謝然後回去,口中便被晏簫塞進了一個東西,孟之本能地要將這東西吐出來,可誰知這東西竟突然在孟之口中化開,滿口清涼,孟之被嗆了一下,然後將口中的液體全部咽了下去。
「……」孟之剛要開口問晏簫往自己的口中塞了什麼,便發現自己發不出任何聲音。
這人竟然給自己下毒!孟之有些慌張地摸著自己的脖子,不料一時沒注意扣到了傷口,她疼得眼前一模糊,一股熱意湧上。
莫塵也不知道晏簫這般舉動是什麼意思,正要開口去問,便看到晏簫竟直接將孟之扛在肩上,抬腳就走。
莫塵看了看周圍,害怕動靜太大引人注意,沒敢出聲去問,只好老老實實地跟在後面。
孟之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趴在晏簫的肩膀上了,此時她屁股朝天頭朝下,就連小腿也被晏簫給控制住了,沒一會兒孟之感覺全身的血都開始流向頭部,她的腦袋漲得難受。